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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会出现这儿?”
那少年不知是昏迷了还是睡着了,在他怀里异常安静,闭着眼睛,一声不吭,似乎丝毫没有感知到外界的变化。
“这不关你的事。”
还是一样欠揍的语气,一样的说辞。
梅杜沙的目光逗留在那少年身上,朝他走近:“那你总可以告诉我,他怎么了吧?我是军医,可以为他及时诊治。”
“不劳烦你,好歹,我也是医学院的骨干,医术不比你差。”
弗克兹将裹住少年的衣服往上拉了拉,漫不经心的神态里流露出几分防备,转瞬又用一种暧昧的眼神上下扫视着他,“梅杜沙大尉,你自己没事吧?”
梅杜沙顺着他的目光垂眸扫了一眼,脸色微变,他的衣服被撕烂了,身上还残留着几块淤青,胸口也布满了斑斑驳驳的红痕,不知道达贡的殴打怎么会把他弄成这个模样,任谁看了都会以为他遭到了什么凌辱。
他没法解释,默默回到之前关着塞琉古斯的水仓,从观测站里取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上。
他的挚友与他刚刚开始信任的奴仆,他几乎同时失去了。
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回过神来才感到嘴唇都已经被自己咬破了,口里全是血腥味。
“我说,梅杜沙大尉……你冷静一点,那些人都已经死了……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特别是尼伽。”
弗克兹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梅杜沙面无表情的转过脸,懒得跟他解释——何况他现在这副样子实在解释不清,他朝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噢……那可真是感谢你,弗克兹博士,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人这么好呢?”
“我可一直是个大好人。”
弗克兹耸耸肩,他怀里的少年似乎被他们的交谈声扰醒,肩头瑟缩了一下,转过脸来。
梅杜沙看向他,不禁屏住了呼吸,便见少年浅香槟色的发丝从脸颊垂下,露出一张极为精致的面孔……和一双紫罗兰色的,漂亮得犹如精灵的眼眸,淡漠地看向了他。
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没有丝毫似曾相识的痕迹,与他要找的那张面孔并无半分相像,但梅杜沙仍然情不自禁地打量着他,直到少年懒懒地开口:“我好像见过你,在尼厄公爵的家宴上……你是尼伽少将的那个情人,梅杜沙。”
“我……”
梅杜沙看着他,不知怎么,一时语塞,倒是那少年轻笑起来,眼神凉得有些刻薄,“真是个美人……难怪尼厄公爵老拿我跟你比。
很高兴认识你,梅杜沙大尉。
我们同时伺候一对父子,也是够同病相怜的,不是吗?”
“艾涅卡!”
弗克兹像被刺到了,低声喝止,将少年裹进了自己的衣间。
“嗡——”
遥遥的一声鸣笛声传来,直升飞机的螺旋桨声由远及近。
朝窗外望去,一艘飘着圣比伦帝国旗帜的军舰从夜雾中透出轮廓,朝他们航行而来。
那是尼伽的战舰。
不,他一定,要在再次回归帝国前,不惜一切代价,将塞琉古斯找回来。
孤军赴险
梅杜沙望了一眼黑茫茫的海面,在阿彻的搀扶下走上舰桥,来到尼伽面前。
年轻的少将脸上没有流露出什么情绪,但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像酝酿着一场风暴,离他还有两米远,梅杜沙便感到了那种风雨欲来的低气压。
他停下脚步,及时地半跪下来:“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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