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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没上前去凑热闹,找准自己的目的,只为酒菜。
择了个角落的位置刚坐下,还没得到摆桌呢,南之突然走了过来,看到温殊色,松了一口气,“三奶奶,老夫人正寻您呢。”
温殊色看了一眼旁边正在布席的仆人,眼睛有些挪不过来,“老夫人这时候寻我有何事?”
南之忙朝她挤了一下眼睛,“应是要问三奶奶上回买的几味治头风的药。”
温殊色收到了她的眼色,立马起身。
走了一段,见身旁没人了,才忍不住问南之,“是东都来消息了?”
南之冲她一笑,点头道:“安叔刚稍回来的消息,人多眼杂,三奶奶先进去说话。”
—原本是为了满足小娘子的口腹之欲而来,如今小娘子走了,这一处只剩下了他谢劭一人,自己并非是个贪口舌之欲的人,且今儿陪着周邝吃喝了一顿,对酒肉没什么兴趣。
怕待会儿被人察觉,恶意揣测一番,打算先回去等着小娘子,还没来得及起身,只见对面来了一位穿着宽袖的黑面郎君,对他拂了一下手,一声“妹夫”
唤得极为顺口。
还真来了。
谢劭只得坐了回来。
温淮来了已经有好一阵了,因常年不在凤城,认识的人少,就数与大公子交情深一些,可今日大公子实在太受欢迎,温淮去了几回都无法近身,再回头看自己周遭,没有一个可以说得上话的人,连位子都不知道往哪儿坐,正一人尴尬地立在那,目光一瞟,便看到了谢劭,二话不说匆匆走了过来,往他身旁的位置上一座,颇有几分解脱。
“殊色没来?”
“刚走。”
酒菜已经摆上了桌,温淮转了这半天,没找到茶水的地儿,早就渴了,提着桌上的酒壶,问身旁的谢邵:“喝两杯?”
没能陪成小娘子蹭饭,陪她兄长也行。
谢劭举杯。
两杯酒下肚,温淮也饿了,拿起筷子随手夹了一筷子刚烤出来的炙肉,放进嘴里。
对于好些日子没吃过肉的人来说,那味道简直太勾人了,不知不觉,碟子见了底。
正觉还没过瘾呢,旁边谢劭把自己的那一碟,也推到了他跟前,“这还有。”
温淮:轻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的尴尬,“让妹夫见笑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何来见笑一说。”
颇有经验地道:“吃饱一顿,能管三日。”
果然是同道中人,温淮转头,两人相视一望,其中的辛酸,不言而喻,实在不忍直视,各自又偏过头。
这日子真不是一般的凄惨。
再看着远处被众人拥簇的大公子,恍如人潮里的一束光,离自己越来越远。
要说为何这人一定要沾亲带戚呢,往日大公子与大娘子许亲,他偶尔一声妹夫,大公子颇为受用,两人相处起来,也把彼此当成了家人。
如今妹夫的人选一换,家人的感觉也就没了,反倒是和身旁这位半道上捡来的公子爷,惺惺相惜了。
—有本家的妹夫陪着,温淮畅快地吃喝了一顿,抬头扫了一圈,没见到大公子的身影,也不知道人去了哪儿应酬。
见时辰不早了,同谢劭辞别后,又走过去同大公子身边的小厮打了一声招呼,先回了温家。
谢劭跟着起身,刚要走出院子,被身后一道声音唤住:“三弟。”
谢劭回头,看着忙碌了一个晚上的大公子,突然出现在跟前,有些意外:“兄长有何事。”
谢大公子提步朝他走了过去,立在他跟前,踌躇了一阵,抬头道:“三弟的意思我明白,可人活一辈子,不过短短几十载,总不能永远立在原地不动,跨出一步,无论是什么样的后果,也不枉来人世间走一遭。”
本以为谢劭还会如昨日那般倔强,出言来反驳阻拦,却见他一笑,“兄长既然想明白了,又何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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