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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灵大喜过望,“阮无病?”
阮无病不答,目光从丁灵面上一带而过,转向阮无骞,“去开门。”
“你就不问问——”
“去开门。”
阮无骞摸一摸鼻子,拿钥匙开门,门锁当一声落地。
丁灵重获自由,走出牢门又迟疑着站住。
阮无病道,“过来。”
丁灵紧张地抿一抿唇,磨磨蹭蹭走过去,到离他一臂之遥处又站住。
阮无病微一俯身,攥住丁灵手腕。
丁灵身不由主被他拖到身后,只觉握住自己的男人的手冰一样冷。
阮无骞饶有兴味地看着二人,“丁小姐福气不——啊——”
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阮无骞双手掩面滚在砖地上,杀猪一样翻滚嚎叫。
丁灵半日才反应过来他竟是吃了一鞭,这一下半点不含糊,从脑门抽到心口,不知道会不会毁容。
阮无骞双手掩面,一边翻滚一边嚎叫,指缝中露出血乎拉的一张脸,“……你敢打我?”
话音未落,凌空又是一鞭,又抽在面上,好在阮无骞双手掩在面上,全叫在一双手挡了,不然这张脸怕要被抽烂。
丁灵眼睁睁看着他破皮流血,只觉腮帮子都陪着疼了一下。
阮无病掷下手中长鞭,“盼你谨言慎行。”
拉着丁灵便往外走。
他的步幅极大,丁灵跌跌撞撞跟在后头,身后阮无骞嚎叫声半点不减,一声高过一声。
出地牢是漫长的隧道,隔三四丈才有一支油烛,潮湿又阴冷。
丁灵不敢说话,只能默默跟着,不知是恐惧还是寒冷,渐渐哆嗦起来。
阮无病站住。
丁灵一个不防几乎撞在他身上,匆忙止步。
男人的脸陷在黑暗中,丁灵却知道他在看自己,“阮无病?”
阮无病抬手扯开系带,除下斗篷。
丁灵一动不动,感觉沉重的斗篷携着雪后松林的气息卷袭而来,搭在她肩上。
男人俯身向她,系好带子。
他的动作很慢,系得很仔细,用了很长时间才挽出一个结。
丁灵怔怔地站着,感觉他要退走瞬间灵醒,立刻抬手按住——掌下男人的手有粗糙的茧印,坚如磐石。
男人愣住。
丁灵并没有用力,他却不能动,就这样被她按在心口,黑暗中触感放大到过度分明,他感觉自己已经触摸到她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生机勃勃。
二人近到这般田地,丁灵终于能够看清他的眉目。
许久不见,男人瘦了一些,看着比雷公镇更加清逸,却仍是冷若冰霜难以亲近的模样,便叫他,“阮无病。”
男人仍不吭声,只是缓慢地抽回手。
丁灵用力压一下,没能留住,探手扯住他衣袖,“阮无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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