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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夫眉头微蹙,满眼忧虑,轻声问道:“可有感觉疼痛?”
楚荆微微点头,不说话时并无感觉,一开口,喉咙间似乎有火在燃烧,说话成了一种折磨。
徐大夫半生行医,连他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北狄人阴险至极,这哑药产生的损害极深,已经到了难以逆转的地步。
这些日子来,我给你调配了各种药物,可惜效果甚微,只能恢复至此了。”
楚荆的脸上并无太多波澜,他本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以为此生再也说不了话了。
如今听了徐大夫的话,尘埃落定,他心中反而释然了。
如今这结果也不算太坏,楚荆浅笑着点了点头,反倒更像是在仿佛安慰徐大夫一样。
徐大夫拍了拍楚荆的肩膀,语气里难得温和:“放心,你是我徒弟,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变成哑巴。”
“多、谢。”
楚荆开口道谢被徐大夫赶紧打断了:“你我师徒之间,说什么谢不谢的。
好不容易才有了点起色,这段时间少说些话,好生养着。
尤其是见了陆随那小子,别总搭理他。”
“别搭理谁?”
门外那人只听见了后半句话,“徐大夫,亦安的嗓子如何了?”
徐大夫抬眼望去,只见陆随准时登门。
他就没见陆随往哪出跑得这样勤过,早就见怪不怪了,说:“不好不差,老夫配药去,不打扰你们。”
陆随还有追问:“又有谁来找你?我看他们真是练得少了,明日起加训,让他们别一得空就往你这儿跑。”
发间夹了一片落叶,楚荆帮忙捡去,然后往他身前指了指。
你。
“?”
休养生息了一段时日,北狄暗中使手段,西北营连日来已经多次捉到细作,陆随自然也没歇着,双方有来有往,起码明面上看姑且相安无事。
营中伤兵渐少,楚荆有了闲心,便帮着打理种在院前的小片草药田。
果然是有几分天赋在的,半死不活的药草竟被他救活了,等过了今年的秋冬,长势应当会更好些。
这小片地的水土、布局都被楚荆精心布置过,除了尺玉踮着爪在田间穿梭打滚,谁都不能轻易踏足,连陆随也只能在药庐的小木桌前坐着。
看着看着,陆随就走了神,想来惭愧,当年他还是个小校尉的时候,也曾坐在这小药庐里,看着楚荆捡药。
还幻想着等战事停了,他们回到乡间,他白日去田间耕种劳作,楚荆则开间小药庐,这日子一直这样过下去,二人相伴着度过余生,倒也不错。
浇水施肥的活都干完了,楚荆伸手在陆随面前挥了挥,见他还在发呆。
楚荆往放凉的炉子里沾了一手草木灰,然后点在陆随鼻子上。
傻笑什么?
陆随回过神来,笑道:“想起些从前的事情。”
刚想开口,想起徐大夫的叮嘱,砚台上还有最后一点残墨,楚荆提笔写道:“京都差信使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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