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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吻已经铺天盖地地落了上来。
却在这时,外头的门扉遭人一撞,猛地开了。
床榻上的帷幔层层叠叠,看不到外面是什么人,但随着一阵急迫的脚步声,魏楷的声音响了起来。
将军,不好了,出大事了!
亲吻戛然而止。
江随舟感觉到,霍无咎停了下来,没说话,却是沉沉地喘了几口气。
下一刻,带着薄怒的声音,透过床帐,传到了魏楷的耳朵里。
怎么,谁死了么?
咬牙切齿,带着沉重的气音。
魏楷浑身一哆嗦,脊背都绷紧了。
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完蛋了。
日头高悬,万里无云,是临安城少有的好天气。
过了正午,正是一日里最热的时辰。
蝉噪声连片地响,连带着凉快些的树荫下,都因着蝉鸣的聒噪而显出几分炎热。
临安城西市旁边的一处民宅小巷里,隐约传出了摔打的声音。
小巷里一处简陋的民宅门户大敞,那摔砸声就是从那里头传出来的。
没一会儿,便有人拿破旧的被单裹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将那些物件囫囵扔到了门外的土路上。
顿时,被单散开,里头是些简陋的物什。
其中有两个旧陶罐,立时摔碎在地上,碎片散落开来。
紧接着,便有两人被粗鲁地推了出来。
前头的那个身量高挑挺拔,身着粗糙的旧布衫,打眼看去,竟就是今日在西市被砸了摊子的书生,名叫聂淙的那个。
他身形很快便稳住,接着一把扶住了后头那个险些摔倒在地的老妪。
他回过头去,便见方才在他家中摔砸的那七八个地痞,跟着为首的那个走了出来。
各位官爷,小人不知犯了什么罪过,还请各位官爷原谅则个
那老妪两眼浑浊,目光空洞,只顾着朝发出声响的方向鞠躬行礼。
为首的那个地痞啐了一声。
什么官爷?老太太,你家里头的这小白脸儿,招惹的可不止是官爷。
说着,他走上前去,抬手便搡了聂淙一把。
聂淙后退了一步,便见旁边那盲眼的老妪摸索着要上前来扶他。
直到此时,方才一言不发的聂淙才低声开口道:我无事,祖母。
便听得为首的那地痞又发话了。
小子,记住了。
西市那个破摊子,你肯定是别想再去了。
你这儿的这个房子,也不许再住。
上头那位爷已经发话了,再让咱们在临安看见你,小子,你跟这老太太的两条贱命,就别想要了。
那老妪闻言急了,连忙上前匆匆道:官爷,这里是小人世代所居的祖产,这
那地痞却不理她,反而走上前去,冷笑着打量了聂淙一眼。
小子,不是什么姑娘都是你勾搭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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