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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啊,颠公。
徐篱山叹了口气,说:“陛下若直接赐婚,群臣必定反对,届时一通哄闹,陛下岂不烦心?”
“陛下既然肯赐婚,便是自愿烦心,何况群臣反对算什么大事,”
京纾嗤笑,“我去上朝,亲眼瞧瞧谁敢妄议我的婚事。”
您那是去上朝吗,您是去杀人的吧!
徐篱山摇头,说:“婚事是喜事,别沾上旁人的血,我不喜欢。”
京纾蹙眉,退了一步,“那不杀他们就是了。”
“您这把杀人当削萝卜的语气着实反派啊。”
徐篱山感慨。
京纾问:“反派?”
“看过话本吧?里头那些与主角作对或者与主角格格不入或者代表邪恶黑暗的角色,大致就被称作反派。
当然也有些主角或者主角队友走的是反派风格。”
徐篱山科普完毕,转而说,“我还有一条更重要的理由。
太后想杀你,我若跟你好得光明正大,她肯定不会放过我,说不准还会想方设法地逼迫我做她的内应,让我帮她害你。”
“这样不好么?”
京纾说,“我大可将计就计。”
“她要逼迫我,必得拿捏我,要拿捏我,就必得要用我在乎的人。”
徐篱山摇头,“太后高高在上,不会认为我院里的人能够做拿捏我的把柄,那她头一个盯上的便是褚凤,谁不知道我们仨一起长大,如今褚凤更是在兰京,离得太近了。”
“有长宁世子在,”
京纾稍顿,“我也会替你庇护褚凤一二,何须畏惧太后?”
徐篱山怔了怔,旋即笑道:“殿下说会替我庇护谁,我自然信,但是害人之心如蚊蝇无孔不入、无处不在,是防不住的。
褚凤本就不是心有城府之辈,长宁侯府也是大不如前,如今就靠褚大哥撑着,他一个人如履薄冰,我是万万不敢坑了他的。
还有,”
他沉默一瞬,声音低了些,“从前摆在明面上的殿下是刀枪不入,太后都不曾放弃害你,若殿下有了软肋,太后更能寻到机会了。”
“软肋?”
京纾低头,凑近了看他,“你么?”
徐篱山抬起身子,又猛地坐下来,京纾一声闷哼,他便笑起来,意有所指,“殿下因我欲求横生,我不是么?”
“……轻点。”
京纾哑声说,“这是哪门子阉割之法么?”
徐篱山诚恳地道歉,转身抬手搂住他的脖子,语气天真,“殿下戳了我这么久,我只是一报还一报……要不要去泡个冷水澡啊?”
“不泡。”
京纾不冷不热地说,“我能忍。”
“好吧好吧。”
徐篱山投降似的笑笑,转而说,“可我不做软肋,我从前允诺殿下的仍旧有数——烦请殿下先委屈一段时日,待我除去拦路石,再来跟您求婚,届时三媒六聘,明媒正娶。”
他说这话时眉眼含笑,怎么瞧怎么真心,可京纾看了他片晌,又觉得怎么听都是哄人的话。
“殿下?”
见他不说话,徐篱山唤道,“纾郎?”
京纾浑身一僵,旋即用额头撞了下他的额头,发泄不满似的,“你若敢骗我,往后就不要踏出寝屋一步了。”
桃树“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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