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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虞绒绒若有所思,突然开口道:“《上白先生浮世云》?《且看风雨连山剑》第十八卷开卷语?又或者是《青竹往事》第一百二十五卷的批注?”
容叔显然愣住了。
虞绒绒还在报书名,如此一连说了数十本书后,她才顿了顿,神色诚恳地向不渡湖的方向一拜:“我当然也不可能看完天下所有书,如果有遗漏,还请前辈指教。”
容叔:“……”
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噎在了肚子里。
她都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书?他连书名都没听说过!
怎么会有人读过这么多书啊救命!
!
湖中泡泡翻滚了很久,其中有几个格外大,也不知是不是被什么恼羞成怒的情绪撑大的。
虞绒绒有点茫然,看了看湖面,再看了看傅时画。
傅时画脸上明显露出了些忍俊不禁,才要开口,便听湖中容叔暴怒出声。
“我指教个屁,快滚吧你们!”
傅时画也不闹,只笑眯眯道:“好嘞!”
两人一鸟重新踩在剑上,麻利地呼啸而去。
不渡湖重新陷入了黑暗,许久后,直到这里重新恢复了真正的寂静,破烂道服的小老头才慢悠悠地踱了过来,负手站在了湖边。
“你也看过了,大阵也确实动了。”
耿班师轻声道:“当年她也是如此这般,上了云梯,再遇见了你我。”
容叔沉默了很久,到底还是问道:“你还是不能忘吗?”
“我为什么要忘?”
耿班师笑了笑:“况且,真的有人能忘了她吗?不过是有些人不敢说自己还记得罢了。”
容叔长长叹了口气,不渡湖上好似在他的这一呼吸之间,腾起了一层朦胧的白雾,月色杳然,却连这一层白雾都无法穿透。
“那便看看三日后,她究竟能不能上去。”
……
渊兮再次停下的时候,虞绒绒已经能很娴熟地在树上坐稳了,甚至并不对这个降落点感到意外。
——虽然她也不是很明白,此处分明已经是她的院舍之内,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地落在地上,还非要再走这么个程序。
明月高照,万物宁谧,风吹过山间草甸,有些簌簌的连绵低柔声,连二狗都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显得很是困倦。
树并不多高,虞绒绒被傅时画的道元轻巧托起,再稳稳落地。
傅时画的眉眼在这一切中显得格外柔和,他俯身看向虞绒绒:“还有三天便要到登云梯的时候了,你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一定要说的话,大约是好好睡一觉。”
自己院舍里的熟悉气味传来,虞绒绒终于放松了一些,不再掩饰自己疲惫,抬手揉了揉眉心:“我已经太久没有休息过了。”
从进入弃世域开始到现在,如此一路奔波,她早已透支得很是厉害,全靠着意志力强撑。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了什么:“啊,对了,还要拿那三株珠帘草去刑罚堂交给叶师姐。”
“这个简单,我正好也要去刑罚堂交任务,我帮你拿过去。”
傅时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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