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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我妻善逸又不满地开始嘟嘟囔囔起来:
“一定要用纸质情报这点也很离谱,你说对吧啾太郎?明明发一条短讯就可以了,偏偏要说什么‘万一有什么紫色老鼠头叼走秘密就糟糕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理由嘛!
而且怀疑我会对同伴动手这点也很离谱,很过分对吧?给黑手党出任务已经很可怕了,每次出来都要做好久的心理建设,又不是传闻中那个超级可怕的‘黄眼恶魔’,谁会莫名其妙对同伴动手啊?!”
“啾。”
细细的麻雀叫声从没被血溅到的那边外套口袋传出来,啾太郎短促得回了一声,像是敷衍地表示赞同,但并没有什么从口袋里面钻出来的打算。
——每次动手都要搞得血糊糊的,这点似乎是继承了姐姐我妻由乃的“优良传统”
,它才不要从唯一干净的口袋里跑出来呢,优雅帅气的棕色羽毛沾到黏糊糊的红褐色血迹怎么办?
而且善逸的抱怨也让它忍不住吐槽,怀疑你对同僚动手难道不是很合理吗?到现在变成出任务都被隔离是因为什么啊?之前差点顺手把黑蜥蜴干掉的家伙又是谁啊?!
不得不说那个浑身包满绷带的家伙的确对我妻家成员看得很透彻,提前给善逸清出一块没有自己人的区域简直是再明智不过的决定,规定时间防止这家伙杀红眼,等这家伙从“我妻”
状态解除后再派人来善后,将一切损失减免到接近为零的程度。
虽然接近为零也不代表不会出现意外,就比如说现在,谁能想到装在口袋里的情报纸条被血渍侵染,恰巧就把对我妻善逸而言比起地方情报更重要的两条线索盖住了呢?
“也不知道善后什么时候才来,之前和太宰一起出任务的时候都是过了很久才有人的,总不会叫我在这里呆一晚上吧?很无聊的!”
我妻善逸嘀咕道,但他这句抱怨刚出口,尾音刚刚落地,在昏暗中耷拉着眼皮的金瞳就突然一顿,随后缓慢睁开,璨金的瞳仁没折射出一丝光线,顺着转过的脖子一起扭头,定定看向了一个方位。
敏锐的听力让整座工厂对他而言都没什么秘密,无论是老鼠匍匐的声音,还是电闸接触不良的细碎电流爆响,亦或是水滴落进粘稠红色水泊,甚至是突兀踏进工厂大门的脚步声,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有人进来了。
晃悠着的小腿不知何时已经安稳垂在原地一动不动,整片空间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只有我妻善逸保持着扭头盯住一个方向的姿势,明黄色的瞳仁在黑暗中宛如冰冷的无机质黄水晶,一眨不眨,甚至连瞳孔的收缩扩散也不见分毫。
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凝神了两秒钟,我妻善逸缓缓坐起身,衣服布料在行动中擦出窸窸窣窣的音调,而他也完全视若无睹,只是抬手把一直挂在脖子上没用过的耳机戴在了头上。
一切影响分辨他所关注声音源头的杂音全部消失,耳中本该杂乱无章的声调彻底陷入两极分化,分割线以他所凝神关注的方位为准,如同声呐一般精准定位,分毫不差地开始捕捉被掩盖的声音。
脚步声、衣物摩擦声、枪支在枪套中与皮革碰撞的声音、鞋底踩上潮湿血泊的声音、呼吸的声音、心跳的声音——
善后部队最低也是两人派遣,但听到的脚步声显然只有一个,步伐沉稳有力,没有掩盖行踪的意思,呼吸声却轻浅到不可思议,甚至在我妻善逸使用耳机降噪前根本听不见分毫,这种本能隐藏呼吸的程度是只有暗杀老手才能拥有的本领。
“……看来不是善后人员呢。”
我妻善逸喃喃道。
下一秒,他顺理成章翻身坐起,抬手将身旁枪管还没冷却的冲锋枪捞起,随后将“安全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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