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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海风肆虐,屋内却静谧无声,一缕惨白的月色透过窗子照在芬恩脸上的伤痕,许然透过这影影绰绰的一角,窥见那在原剧情里一笔带过的苦痛。
良久,芬恩缓缓开口:“阁下,您在看什么?”
他唇角甚至微有些笑意,像任何一位有礼的雌虫一样,对雄虫极尽尊崇:“很抱歉污了您的眼睛,您该让我将它遮起来。”
许然没说话,直到芬恩嘴角的弧度慢慢僵住,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他开始道歉:“抱歉,阁下,请原谅我的冒犯。”
这处伤痕是芬恩在作战时不小心被一只异变种划到了脸颊,这本该是英雄的勋章。
芬恩该得到的不是厌恶,甚至不是怜悯,而是肯定。
许然轻轻抚上那处近在咫尺的伤痕,“谁这样说过你,芬恩?”
他点破芬恩的身份,温声道:“少将,你保护了很多虫。”
伤痕处多了一道温热的触感,许然的指尖缓缓划过那道伤痕,酥麻微痒,那双雾灰色的眸子颤了颤。
这是一具会受伤会流血的血肉之躯,这里面也有一颗温热跳动的心脏。
“芬恩,你很漂亮。”
许然轻笑着,真心实意地夸赞。
冰蓝色的头发漂亮,雾灰色的眼睛漂亮,伤痕也漂亮。
芬恩微微侧头,避开许然的手,那双浅淡的眸子里甚至有一丝迷茫,他提醒道:“阁下,您在夸赞一只毁了容,被退了婚的雌虫漂亮。”
雄虫对雌虫的容貌表示满意,在这个扭曲的世界中只会是一个意思——他看上了这只雌虫,想要占为己有。
许然微微颔首,坦然应是。
芬恩目中愕然,月光有些朦胧,他看向窗外,声音被呼啸的海风没过。
“除了您……”
除了许然之外的任何一个雄虫,都会觉得这道伤疤脏了他们的眼睛,他们浑然不知,倘若第三军没有赢下那次战役,主星有极大的可能会沦陷。
他们心安理得地过着靠芬恩拼杀得来的安稳生活。
芬恩不曾遮掩这道疤,即便这会招致无数雄虫的厌恶,他似乎在无声地对抗什么……可今日,在许然看向他脸颊的伤痕时,他胸口漫上密密麻麻的涩意,他不愿在这位阁下眼中看到与其他雄虫一般无二的厌恶。
——他想遮去这道疤。
许然抬手抚上那头漂亮的蓝发,触感柔软细腻,他说:“芬恩,我很高兴你退了婚,你这道伤痕让我敬佩。”
温柔的黑眸端详着他,芬恩觉得外面的海风忽然安静下来。
他听见异常清晰的一道声音:“你在我眼里没有缺点了。”
:()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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