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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勉力点点头,因为感觉内里寒气消退,热气蒸腾,仿佛被放进一个大锅里面蒸煮,那滚油地狱怕是也不过如此。
喉咙更是痛得厉害,仿佛有火在灼烧,我想奋力捏住他的手,却用尽了全力也动弹不得。
忽然间手间一片清凉,他应该是看出了端倪,径自为我输入了灵力。
就这样在一波一波的冰火两重天里,我热了又冷,冷了又热,反复折腾了好几个来回,终于在我精疲力尽之时,感受到的热度威力越来越小,随即如水中的漩涡般旋了几圈,消失掉了。
“我探了探,应该是余毒已消,你且回去,若再有不适随时找我或者唤胡珍来看。”
涂山璟的声音自身前响起。
我眼前的巾帕沾了水,隐隐约约地能够透出一些轮廓,却看不真切,是个朦胧的影子。
虚弱地应了声“好”
,我便没力气再说一个字。
他走近一步,关切地问:“我这就叫人送你回去?”
我微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他伸手便把我托举起来,送到池壁边。
我发出了一声惊诧的叫声,赶忙扶住他的肩膀。
他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捏住我的腰,没一会儿便松开了。
却没想到我甚是虚弱,手指无力扶住池边,竟“扑通”
一声又掉回池子里。
我喝了一口水,嗓子里酸酸刺刺的,一时间仿佛回到了中秋庆典那个落水的夜晚,一些恐惧又卷土重来。
好在他动作迅速,一把将我搂住从水里捞了出来。
我只感觉我的脸挤在他温软的胸膛上,一股让人心安的香味。
他又将我举起,稳稳地送到岸上坐好,这才解了我蒙眼的巾帕。
巾帕掉落的一瞬间,涂山璟担忧的脸映入眼帘。
只见他自下而上地看着我,眼睛黑白分明,尽湿的衣服接近于透明的微白,发缕垂于肩侧,窄窄一抹细腰隐于池水之间。
我一抬手抹掉了满脸的水,小声说道:“没事。”
他才松了口气,笑道:“吓了我一跳,没事就好。”
随即他朗声问道:“洞外是谁在候着?”
森莺细细的声音传来:“奴婢森莺,是小厨房里的丫鬟。”
涂山璟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一副了然的样子,接着吩咐道:“你去唤瑞阳速速抬副软榻来,再拿一张小毯子,莫要声张,把兰香接回去。”
森莺称了声“是”
,脚步渐行渐远。
我此时缓了口气过来,对着他小声说道:“谢少主。”
他背过身去,只留一个光洁的雪白后背给我,回道:“我房里的,我自会回护。
只是枝杈虽除,树根未断,你莫要放松警惕,平日里行事须得更小心才是。”
我长出一口气:“兰香谨记少主教诲。
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既然敢对少主的人动手,也是不怕撕破脸了。
倘若只是个人恩怨倒还好,若掺杂了势力纠葛……少主也要加倍小心。”
涂山璟未回身,久久不曾说话。
我看他一个人站在那里,站成一株孤独的树,站成一枝凌寒的花,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从何说起是好,只得低头搅乱一池水,聊将挂怀顺水流。
正在此时,洞外传来一个轻快的声音:“瑞阳和森莺问少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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