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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下旬这半个来月,陈霜宁醒着和昏睡的时候差不多各一半,状态又倒退到风行舟来之前了。
醒来时,也经常是不清醒的。
莲旦问霜若,霜若也只是叹气摇头,说:“毒没解,还在往心脏侵蚀,就算再怎么补身,也是在拖长时间,并不能阻止毒发进程,只有服下解药,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只能等风行舟这边的结果了。
十一月底之前几天,莲旦的肚子有了明显的下坠感,霜若给他把了脉,说就这几天了。
可巧,在莲旦落红那天早上,陈霜宁竟然清醒过来了。
因为莲旦快生了,小旦也来了,所以他之前就搬出了陈霜宁的屋子,住到了另一间房。
莲旦本来没让霜若告诉他哥,怕刺激到对方。
白无双跟他说,莲旦和霜若陪小旦出去玩了,陈霜宁看着是信了,还不时让白无双打开窗子,往窗外路上看看人回没回来。
但后来,他明显不安起来,似有所觉般,坚持让白无双出去找人。
白无双敷衍不过去,没办法,只好跟他说了实话。
陈霜宁很愤怒,他让白无双扶他上轮椅,要去看莲旦。
白无双只好把人推了过去,还没到那间屋子,就能听见压抑在喉咙里的叫声。
陈霜宁听了,额头青筋都暴起来。
白无双咬着牙敲门,道:“霜若,我瞒不住了,他过来了。”
门吱嘎一声开了,梁云伸头出来看了看,拿手驱赶白无双,说:“你去帮忙看着小旦。”
说完,他就出来,把陈霜宁推进了当做产房的客房。
屋子里,过了一处遮挡的屏风,陈霜宁看见,那身体瘦小的哥儿正躺在床上,他脸色煞白,头发都被汗水浸透了,嘴里咬着软木,嘴唇毫无血色。
梁云把轮椅推到床边,陈霜宁费力地趴在床沿,抬手去摸莲旦的脸颊,莲旦喘着粗气,流着眼泪看向他。
陈霜宁不忍他受苦,看向神情紧绷的霜若,说:“没有办法让他轻松些吗?”
霜若说:“这孩子不像当初小旦长得那样大,不需要剖腹,他自己生,是要吃些苦头的。”
陈霜宁喉结动了动,回头看向莲旦。
莲旦见到他,就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陈霜宁知道他在想什么,轻声道:“不用担心我,我很好。”
陈霜宁说:“莲旦,我会好的,你也要撑住。”
莲旦流着眼泪,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过程,竟顺利了许多。
没到半个时辰,把莲旦折腾得痛不欲生的小东西,终于生出来了。
当霜若把这孩子简单擦了擦,梁云给他包了被子,抱给莲旦和陈霜宁看的时候,莲旦亲了亲这孩子的额头,陈霜宁也小心地亲了亲。
霜若说:“是个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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