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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玉佩危机尚未解除;她屋子离桃慵馆近,哪怕瞒得再紧都有风声传来,肯定有丫鬟要被换掉,来震慑众人,令拾翠馆的丫鬟们缄默。
她要主动些,放谁留谁还是主动提出来,免得老夫人不知情况,胡乱把她屋里的建构打乱,她又要重新安排一番。
因为她派了人去看情况,又点灯照明,她自己不会是薛东婉死因的知情者,她是安全的。
罗妈妈在外面吃了饭进来,替她掖了掖被角,柔声安慰她:“瑗姐儿别怕,妈妈和橘红橘香都在外间……”
然后替她放下绿纱床幔,绣百碟穿花的幔帐阻隔了视线,床榻内一片昏暗。
东瑗朦朦胧胧中,耳边竟然有薛东婉清脆又纯净的声音喊她:“九姐,九姐,您闻这栀子花香不香……”
一个激灵,她猛然惊醒。
后背有薄薄一层汗,屋子里青铜錾银鼎烧得太旺,被子又厚,她浮躁中虚热难耐。
东瑗喊了橘香和橘红进来,问什么时辰了。
却是罗妈妈和橘香进来,说巳正一刻了。
东瑗微微喘气,道:“开半扇窗户,我闷得透不过气来。”
罗妈妈把罗帐用金钩悬挂,见东瑗一脑门子汗,心疼的喊了瑗姐儿,然后吩咐橘香:“叫厨房端些热水来,给小姐擦擦身子。”
然后起身从柜子里寻出一把绢绣团扇,替东瑗扇风,柔声劝她:“外面天寒地冻,刚刚醒有些热,回头吹了寒风,铁打的人也经不住,妈妈替你扇扇……”
缕缕清风在团扇晃动下迎面袭来,有些许清凉,东瑗感觉自己呼吸顺畅了很多。
小丫鬟打了热水来,橘香端进内室,拧了帕子给东瑗擦拭身子。
“橘红呢?”
换好了衣裳,东瑗才发觉橘红不在屋里,不免问道。
“前几日老夫人屋里的紫鸢姐姐问她借花样子,她没描好。
今日好了,她送过去了……”
橘香声音故意微低。
东瑗心中一凛,怫然作色:“谁让她去的?快叫了回来!”
罗妈妈和橘香鲜少见东瑗发火,一时间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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