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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西池低骂了句,一脸不爽地坐起来,黑眸沉沉,看不出情绪,反正不太高兴,仰着头看南宛白。
南宛白就看见,那些玩偶和抱枕叽里咕噜从他身上往下掉。
完了,更好笑了。
解西池的火“蹭”
得一下就窜上来,被气笑了,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有些哑:“你连个毯子都不给我。”
南宛白眨眨眼,没说话。
解西池继续道:“你是真的想我死。”
南宛白:“……”
昨天她吃饱喝足又看了电影和人分享心得,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现在想想,应该是解西池把她送回房间的。
他大概是不好意思随便翻女生房间,只好拿她的玩偶和抱枕勉强苟活,撑过了一晚。
昼夜温差本就大,又下着雨,可想而知有多冷,衣服被洗了,即使洗衣机有甩干功能,多少也会有点潮,不能穿。
南宛白很快理清思路,垂眼望着解西池。
解西池同学,苦了你了。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和额头,体温正常,倒是没发热,“我给你拿点感冒药,一会吃完早饭把药吃了,预防一下。”
小姑娘手有些凉,只轻触了一下,随即分离,带着点无法言说的感觉,让那股子火怎么都发不出来,更多的是无奈。
解西池抬手,拽住南宛白要收回的手,用脸在她掌心处轻贴着,闷声道:
“我怎么觉得有点热?”
少年头发睡得乱,脑袋半垂着,眼眸无神,看上去莫名柔软几分,动作间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随意和性感。
南宛白仔细感受了一下温度,“应该是我手凉你才感觉自己热。”
解西池勉为其难接受这个说法了,起身去洗漱,再出来时,身上已经换好了校服。
“你昨天怎么不叫醒我?”
南宛白问。
解西池接过她手里的药往兜里一揣,嗓音低沉,有明显的鼻音,“叫了,你没醒。”
“那你多叫几次,遭这罪,多难受……”
南宛白越说声音越低,只觉自己罪孽深重,捡人回来让人家睡沙发不说,还冻了一宿。
这要是冻出个好歹,她就是千古罪人。
见小姑娘耷拉着脑袋,自责地丧着表情,解西池唇角勾了下,眸子一垂,随意道:“给老大守夜,多正常点事。”
“那也不能将就啊。”
南宛白欲言又止。
一只手忽然搭在她头上,按着小姑娘的脑袋揉了揉,紧跟着响起低沉微哑的声音,“谁说是将就了?”
“……”
少年的声音原本就很好听,发哑时,像是一个立在耳边的低音炮,让人心跳蓦地失速了一拍。
仿佛一脚踩空,跌进某个设好的陷阱,再也爬不上来。
沉默片刻。
“早饭吃什么?”
解西池恢复平时的散漫颓懒,随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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