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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枫摆摆手,“娘你放心,这头狼饿得半死,在河边觅食,被我三两斧头就砍死了,连我衣服都没沾到。”
,对那道人说,“道长你且安坐,这狼我要收拾一下,一会死透僵硬了,这皮子就弄不好了。”
道士见屋里地方不大,对方又是女眷,忙道,“贫道就在屋檐下坐坐,顺便欣赏下雪景。”
说着,自己搬了把木凳,在屋檐坐下。
石枫已在院子里忙碌开来,他先用刀将青狼从鼻梁处细细剖开二寸长口子,用吹气法把青狼皮肤鼓胀,然后双手各持一刀,左刀拨,右刀切,行云流水间已将青狼整张皮子剥下。
石碧玉一边看,一边拍手叫好,“好,比上次那张还要完整。”
石秦氏也搬了把凳子,陪道士坐在屋檐边,道士笑道,“令郎年纪不大,却是个打猎的好手。”
石秦氏道,“难为这孩子了,家里全靠他了。”
道士问,“不知尊夫……..”
石秦氏叹了口气,“先夫已经走了十年了,碧玉这孩子连父亲的面都没见到。”
两人一边看石枫兄妹收拾,一边说着话。
原来石枫的父亲是红石镇极为有名的一个猎户,手段高超,秦氏是村里私塾先生的女儿,倒也识字断文。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两厢情悦,婚后也是相敬如宾,一年后,石枫出生,他父亲大字不识,只随口叫孩子石头子,石秦氏嫌太俗气,改名石枫。
日子正过得红火时,忽然晴天霹雳,在石枫三岁时,石秦氏刚怀了石碧玉,石枫的父亲在大苍山断龙岭打猎时,遭到数头黑熊围攻,慌乱间坠入深谷,待寻到时,早已气绝身亡。
石秦氏得知噩耗,不顾有孕在身,翻山越岭去寻丈夫遗骨,不慎跌伤左股,就此成了残疾。
石秦氏的父亲早已过世,当时全赖石枫的爷爷尚在,帮忙拉扯这这个支离破碎的家。
石秦氏产石碧玉时,又染上了肺病,一年到头咳个不停。
石碧玉出生时才三斤重,众人只道养不活。
石老爷子也是远近闻名的猎手,石枫自小随爷爷,学了一身打猎的好本领,两人打的猎物足够一家支出,石秦氏虽然做不了重活,但在家做些陶器帮衬,一家日子勉强过得去。
然而,好景不长,石枫十岁时,爷爷一场大病,也撒手西去,家庭的重担就落在这个十岁的孩子身上。
为母亲煎药熬汤,照顾小妹,还要上山打猎,换取柴米油盐。
村里人见这一家实在艰难,孩子们又懂事,倒也时常帮衬一二,便是一同上山打猎,石枫分得的猎物也绝不比别的大人少。
两人说话间,石枫已把青狼的肉块一一切割好,挂在屋檐下,青狼皮用粗盐先略硝制了一下,平铺在西房。
石碧玉帮哥哥收拾好后,自去西房捏制陶器。
石秦氏说了会话,也有些乏了,告了声罪,回房歇息去了。
那道人信步踱到东面的厨房,见石枫正在准备午饭。
厨房不大,石块垒的灶台,侧边是一堆堆码好的干柴。
道人扫眼一看,却是微微一惊。
只见石枫站在灶台前,左右两个灶眼,他面前也放着两块砧板,左边一堆药草,石枫左手持一把菜刀,在左边砧板上正慢慢切着一褐黄色,圆柱状的药草,那道人识得,正是止咳平喘常用的甘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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