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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池:“……可不是嘛,都要笑死了!”
略试斯文经济功
外面绣得五色绮文,里面却包着一包稻草!
即便是在昏迷时,贞筠的两弯月眉也紧紧蹙起,似象牙的光洁额头上汗珠如豆粒顺着鬓角滚落。
月池一面替她拭汗,一面苦思冥想。
她从穿越到这里的第一天,就知道自己不是一个被神明眷顾之人。
如果上苍对她有一星半点的怜悯之意,就不会让她从和平安定的二十一世纪穿越到五百年前来。
她本以为贼老天折磨她十年已是够了,谁曾想到,还能有这种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破事!
它还敢再不公、再恶心人一点吗?事实证明,它当然敢。
贞筠终于被噩梦折磨惊醒了,她像一条脱水的鲤鱼,霍然起身,拼命挣扎。
月池一惊,她连忙使劲按住她:“安静些,你怎么了!”
贞筠听到她的声音,空洞无神的双眼终于找到了焦距,她将月池的手攥得生疼:“怎么办!
这可怎么办呐!
要不我们……”
月池急急掩住她的嘴,她挣扎了几下,突然想到了什么,极度的惊恐攫住了她的心神。
月池双耳中也是一阵轰鸣,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思电转:“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我们现在就给岳父大人修书一封,向他再求求情。”
贞筠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她呆呆地望着月池,仿佛成了一尊泥塑木雕。
月池又将她按回到了枕上,和煦道:“睡吧,不要担心那么多,这按理说是大喜事啊,只要我好好表现,你所担心的那些说不定根本都不会发生。”
语罢,她轻轻地吹熄了烛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屋内一片黑暗后,她方死死咬住了被子,心绪翻滚,一夜未眠。
第二天,她用冷水洗了洗脸,仍旧着那身雨过天青的衣裳,随来接她的太监入宫谢恩。
这次因一切已定,弘治帝选择在文华殿接见她与张奕。
弘治帝一向是个随和的皇帝,更何况面前的两个少年与儿子的年纪相差无几。
他开口勉励了几句,又各自赐了文房四宝和一套宫制新书。
张奕与月池俯首聆训之后,又叩首谢恩。
弘治帝笑了笑,示意他们平身:“免礼。
对了,还有一件事,皇后体恤,不忍你们小小年纪,每日奔波,南三所处屋舍众多,正好收拾几间,让你们住下。”
张奕自然知道,这是他姑母为他而提,李越不过是个添头,即便他心里不大乐意,但也不能扫皇后姑母的面子,他当下谢恩。
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动作慢上一拍的月池。
一直沉默的朱厚照定定看着她,只见她跪下谢罪道:“多谢万岁与娘娘的恩典,臣感激涕零之至,只是臣惶恐,恐要辜负万岁娘娘的好意。”
萧敬与王岳眼底划过一道惊疑。
弘治帝也有些讶异,他温言问道:“怎么,你是有什么难处吗?”
月池俯首道:“万岁容禀,臣已然婚配,拙荆方氏此次也随臣入京瞧病。
因奸人陷害,岳父误解,岳家迄今已将拙荆除名,拙荆为此日夜忧惧,惶恐不安,因此已抑郁在心。
臣有幸得入东宫,拙荆却因己声名有失,不喜反愁。
臣担心若臣长久在外,她独自在家,会出什么意外,故而冒死恳求万岁,允臣朝入暮归。”
弘治帝自己就对皇后极为尊重,听了这番话,不仅不觉被冒犯,反而还心生认同,觉此人果然有情有义,他微微颌首道:“此乃人之常情,朕岂有不允之理。
只是,你新入京城,又无亲朋,可有住所?”
月池心下讶异,她这番话就是为了将贞筠昨日的失态圆过去,怎么听皇帝的意思,他像根本不放在心上一般,莫非根本没有人监视她?还是说幕后主使另有其人?圣驾面前,月池只得按下疑惑,先行道谢后又摇摇头,王岳在一旁道:“万岁放心,此事交由奴才来办,必定妥妥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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