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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些弟子都是心智不稳的少年……原本善恶就在一念间,师父您明知道那灵泉的遗害不浅,却从不督促检查我们弟子的功课,若是您严厉些,二师兄也不至于闯下这般祸事……”
苏易水面无表情地听着,突然说到:“所以是我这个师父做得不对了?”
冉冉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多言,连忙说:“弟子不敢,师父无论怎么做都自有一番理由。”
苏易水明无表情道:“我也是人,为何不能错?若有一天,你发现我是十恶不赦之人,你当如何?”
冉冉觉得喜欢考试的师父又突然考她,真是叫人有些措手不及。
这个考题可真刁钻。
若是助纣为虐显然不能过关,可若说自己会大义灭亲,杀师证道,又怕步了二师兄的后尘。
用脚趾用力抓了抓只剩下一个的“逢考必过”
鞋垫子,冉冉诚恳答道:“师父您如此孤高品行,怎么可能为恶?若真有这一日,也必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弟子不才,愿陪在师父左右,承受天诛地灭之苦,与师父同生死共进退!”
也许是鞋垫子显灵,听了这般马屁味十足的答案,师父冷漠的脸上竟然显出一抹苦涩的……痛苦神色,似乎是她的回答,勾起了他不甚愉快的回忆。
冉冉提心吊胆之际,就听师父道:“记住了,以后不准远离我半步!”
冉冉办抬起眼,觉得这条门规有些怪怪的。
她试着辩解道:“……师父,您门规有些不严谨。
就算是成婚的夫妻,也没终日黏在一处的。
这半步如何去算,睡觉沐浴什么的,都不可能在一起啊!”
苏易水看着小徒弟皮皮的样子,眸光一盛,突然低头挨近道:“你要是做不到,我会帮你做到的……”
冉冉猝不及防,被师父贴过来的气息笼罩,只鼻尖对着鼻尖,呆呆看着苏易水的眼。
他的眸光深幽,满是冉冉看不懂的深意。
就在这时,羽童正好捧着特制的臂托走进来。
冉冉的胳膊不好乱动,所以曾师叔做了个轻巧的,正好可以固定她的手臂,免得伤口裂开。
可她没想到一撩门帘子,却是如此暧昧的情形,那薛丫头的脸儿,快要和主人的挨在一起了……
若是她晚进来一步……羽童吓了一跳,有点不敢往下想。
而且这样的情形,二十年前倒是常见的。
吊儿郎当的沐清歌经常把表情木讷的年少主人堵在水榭长廊,逼着他挨着墙站,单手支在他的耳旁,言语暧昧地撩逗着他……完全是市井浪荡公子哥逗弄民女的架势!
每次看到主人放在身侧的紧握的双拳松了又握时,她总是义愤填膺,觉得沐清歌太欺负人了!
可如今情形却颠倒过来……
看冉冉局促地用手指捏着裙子的样子……嗯,主人对徒弟也太严苛了!
就算训人也不必挨得这么近,看把丫头都吓成什么样子了?
秉承着主人的一切都是对的,羽童自发化解了眼前一幕的深意,连忙笑着道:“主人,她已经知道错了。
如今白柏山被赶出了师门,高仓和喜儿两个孩子也挨了板子。
至于冉冉,她已经受伤,自然也知道错了。
你说是不是啊,冉冉……”
说着,羽童冲着冉冉一挤眼睛,示意她赶紧跟师父承认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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