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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看了看床上昏厥不醒,如同危在旦夕的女子,也只是低下头默默离去了。
太医转身离去,恰好在出院门时碰见了怀里站着只大鹦鹉的太子妃,连忙行礼。
“免礼。”
林元瑾笔直往院里走,也没问太医如今是什么病症,远远的就听到房中传来太子无比冰冷的一句。
“没用的东西,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太子嫌恶地说完,还没听清背后脚步声就先一步听到了鹦鹉尖锐又嘶哑的叫声,本就彻夜未眠的脑门嗡的一疼,愈发烦躁地转过头。
他瞪了蒜苗一眼,接着看向林元瑾:“太子妃。”
“殿下唤我来是有什么打算?”
林元瑾也不打官腔,瞥了眼床上的林琟音,直白地开口问道。
“该如何便如何。”
太子连表面样子都不愿意做,冷冰冰地说,“难道孤要和迎表妹一样再把一个连孩子都保不住、声名狼藉的女子迎回府吗?”
“你是林家人,你们自己看着办,莫要攀扯到孤头上”
说罢他冷笑了声,袖子一甩,头也不回地朝院外走去。
林元瑾也不拦他,只是让桑荷挪了把椅子过来,悠悠然地坐在了距离床半丈远的桌边。
也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太子还没走多远,林琟音就猛地睁开了眼,呼吸也喘了起来,艰难地扭过头似乎在找人。
没有布置过的院子里连床都是冰冷硬直的,硌得人心慌。
可林琟音来不及去想这些,只是仓皇的来回探寻着,最终却只在床边看到了漫不经心的林元瑾。
林元瑾哪怕在府中打扮得偏随意,也依然如回林府那天般明媚而耀眼,连裙摆里暗埋的金丝银线都透着股典雅的奢靡。
“呀,你醒了。”
她声音轻快,犹如清晨鹂鸟啼鸣。
与绝望地躺在床上的林琟音天差地别。
似乎在府中听到父亲为了家族名声,想要直接让林琟音去死还不够让她崩溃,眼前林元瑾哪怕只是呼吸,都像是能将林琟音的尊严踩在脚底蹂躏。
林琟音想撕碎她,撕碎眼前迫使她做出无数不可挽回错误的人,身体的痛苦却如被无数根针扎在原地难以动弹,每一次吸气都痛得如骨骼穿透了心肺。
如果不是林元瑾成了太子妃,她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太子呢?”
林琟音颤颤巍巍地开口,“太子殿下在哪里?”
“我要见太子殿下……殿下不会不管我的,殿下答应过我的。”
林元瑾偏过头,看着林琟音充斥着血丝的眼里透着前所未有的希冀,仿佛太子是林琟音能抓住的最后一根蛛丝,连保持面部神色的能力都消失了,只是狰狞地想从她这里求到一个答案。
狼狈又肮脏,不成样子。
林元瑾想起来以前在林家的时候,她其实很小就隐约感觉到了林琟音不同寻常的好胜心以及为了自己不惜伤害别人的恶意。
好胜心从来不是问题,但林琟音是极端自私、损人利己的恶人。
林元瑾只是蹙眉,静静地看着她。
好似在俯首看着一只苔藓泥地里不断挣扎的蛆虫,已经可以轻易弄死,但多少觉得恶心。
她早就想杀了林琟音了,只是一直没寻到一个合适的契机,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一直不知道要如何让林琟音痛苦。
林琟音杀了人也绝对不会悔过,若轻轻松松地死去了反而像在宽恕她。
所以林元瑾纵容张嬷嬷去从林府旁边传了些闲言碎语,让林琟音视若生命的名声毁于一旦。
只是林元瑾突然想到了一个新的点子:“太子在你昏倒的时候来过,但他已经走了。”
“走了?”
林琟音一怔,眼里亮起,急忙地质问,“他来看过我了,他去哪儿了?你说啊!”
“他觉得你没用,名声狼藉不说,连个孩子都保不住,让本宫自行处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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