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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几步来到了自己位于走廊尽头的房间。
正当他漫不经心地翻转钥匙对准锁孔时,旁边的窗户猝然掠过一道雪白银光,走廊一瞬间亮如白昼。
纪轻舟不禁手指一颤,钥匙掉落在深红的地毯上。
他转头看向窗户,刚想过去查看怎么回事,耳边就响起了轰隆雷声。
“打雷了?”
“真服了,这还怎么玩……”
纪轻舟轻啧一声,怀抱着对不靠谱的天气预报的不满,无可奈何地俯身捡起钥匙,插进锁孔。
拉着行李箱走进房间的刹那,他忽然感到一阵头晕恶心,遍体生寒。
好似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从头到脚摸了一遍,莫名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心悸感。
但这奇怪的感觉仅持续了几秒便消失了,快得令他抓不住思绪,紧随而来就是一股强烈困意。
浓重得难以抵抗的困意。
时差没倒过来的缘故?
纪轻舟皱了下眉头,随手关上房门,拿下挎包扔在了窗边的沙发上。
他困得甚至连参观这价格高昂的房间的心情也没了。
脱了鞋,直接往床中央一躺,扯起被角盖在肚子上,准备先睡一觉再出去找吃的。
睡意汹涌,才闭上眼,便已昏昏入睡。
——晚饭就吃松鹤楼吧。
这是纪轻舟失去意识前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
“叩叩……”
“纪先生。”
“叩叩……”
沉闷的敲门声由远及近,将纪轻舟从睡梦中唤醒。
他挣扎着睁开睡眼,呆然地望着被清晨日光笼罩的天花板一角,好一阵神志才恢复清醒。
旋即,他猛地睁大双眼,翻身坐起,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才发现已经是早上的八点十分了。
真见鬼了,这一觉居然睡了这么久!
“叩叩……”
“纪先生……”
思绪被持续的敲门声打断,纪轻舟冲着门喊了一句:“不用打扫。”
闻言,敲门声停了片刻,然后又响了起来。
纪轻舟叹了口气,认命地起身去开门。
本以为敲门的是一个推着布草车的阿姨,打开门,也确实是个阿姨,但这阿姨的打扮着实有些古怪。
上身是右衽大襟的灰布夹袄,下装是臃肿的黑布裙,脚上踩着旧布鞋,像是民国剧里仆人的打扮。
“您这是……”
纪轻舟刚开口,对方就打断了他。
“纪先生,”
这位打扮复古的阿姨操着一口纯正的苏白问,“倷收拾好了吗?夫人和大少爷在楼下等很长时间了。”
因为本身是绍兴人,又在上海念过几年书,吴语地区方言,纪轻舟基本能无障碍听懂,只是对她所说的内容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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