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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坛上讲什么话,凌翌都是不屑去听的,读书的时候,他学东西很快,又不爱听这些规矩,很喜欢在底下琢磨一些符箓、咒语。
如今这高位他也坐过了,正儿八经地坐在这里,他除了看谢危楼都不知道看谁。
谢危楼偶尔会望向他,每次一瞥,场下都会带来长久的安静。
凌翌又听了会儿,想想觉得自己真像个祸患,于是悄然从道场上离去,听青缨说,这里还有很多供人休息的地方,想来话本应该也不少,他还想找回去的路,谁想身后竟也传来了脚步声。
他回头,一眼就撞见了从门口出来的少年。
少年压低了声音,愤道:“冒牌货。”
凌翌视线目光逡巡一圈,还觉得好玩,反问:“少年郎,你不去里面看你的谢首尊,出来找我做什么?”
少年:“你怎么可能是谢仙尊从前念念不忘的人?”
凌翌失笑,眼前少年就像个气鼓鼓的河豚,他来了兴致,干脆逗了起来:“这都被你发现了?”
少年煞有介事:“我亲眼见到谢首尊随身带着一块木牌,谢首尊日夜出行都贴身带着。”
凌翌挑挑眉。
反正谢危楼再念念不忘,那个人也不可能超过他的认知。
谢危楼什么人,就算把谢危楼丢到千万人群里,他照样能把谢危楼找出来。
凌翌随口答了:“那块牌子上写了什么?”
少年道:“如今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那块牌子上林羽立,这三个字我看得清清楚楚。
你不过就是那个人的替身!”
凌翌忽然笑了起来,他这一笑还不停,眉眼弯起,晃着谢危楼给他的那颗珠子,玉珠在他发间流转,像环绕着他的虹带。
少年反问:“你笑什么?”
凌翌卖了关子,沉吟两声,道:“这下我事迹败露,绝对没有别的去路了。
原来我只是谢首尊的替身。
我今晚就要和谢首尊去摊牌。”
少年又道:“你分明是在装!
你根本就不害怕。”
他没弄明白为什么凌翌笑那么开心。
他读不懂凌翌脸上的笑,也不明白凌翌为什么笑得那么肆意。
凌翌摇了摇头,像是提起了一件不足为道的事:“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在很久以前,我陪谢仙尊去古战场战过一回,那个时候,还是我和他在外门的时候,书写我们姓名的仙使弄错了我的名字。”
“我的凌他写太快了,写成了林,他把我的翌写成了羽立。”
在凌翌的目光下,少年的神情看上去有几分痛苦。
凌翌也觉得他挺好玩,这少年年纪小,也不过才十五六岁大:“小东西,你都小了我三百岁,见了我不该叫声祖宗。”
“你乱涨辈分!”
少年红了面庞,越说脸越红,“想来定是你用了什么诡计,使得谢首尊一时被乱花迷了眼。
鬼迷心窍罢了!”
凌翌点头:“还真没错,我是做过鬼。”
传闻中的魔头杀人无数,刀尖上滴下的血足以成河。
可真的等凌翌站在他面前了,他倒也不算害怕,凌翌这个也有手有脚,和他们没什么两样。
凌翌:“我是你谢首尊的人,你就不怕我回去告状,枕边风一吹,谢首尊就会为我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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