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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翌:“等落了堂,我们出去谈谈。”
钟声止息,谢危楼停下了翻书的动作,目光从书页上抬起,偏过头,视线同凌翌交接了一瞬。
那双眼疏冷,藏着许多人在这年纪未有的深沉。
他淡淡开了口:“你要谈什么?”
凌翌提了口气,既是开了堂,他便不能在这里肆意讲话。
身后来人在靠近。
叮。
铃。
玉生烟身上的衣带声响起。
整堂课都变得非常难挨。
凌翌听进了课上所有的东西,他答问流畅,可每次说完话,都会抽神回望一眼谢危楼。
每分神望的一眼,他都能看清谢危楼面上薄冷的神情。
谢危楼大概是能发现的,但他压根就不想表现出在意。
这个人什么都是不在乎的。
可能墨泽经历的生死太多,看多了的人都会有一种透彻的淡漠。
凌翌撑着下巴等了很久,终于等到落堂,他又偏过眸子,也没在乎自己手背上的伤:“谈谈?”
谢危楼收了手里的东西,书卷啪地一声开合,他站了起来,影子罩在凌翌身上,扫了眼:“出去再讲。”
这几个字落得太干脆。
凌翌抬手,眼底倒映着谢危楼的样子,眉心皱了皱,这种感觉又让他觉得不舒服。
他不喜欢别人这样和他交流,太直接,太强迫,也从来没有人会和他这样说话。
两个人分走在两条长道上。
学府内,学堂上每个人都是一张桐木矮桌,一张浅白薄席,四周长廊薄纱飘荡,站起来的人显得特别高。
凌翌倚靠在长廊上,隔着些距离,不太能听得清里面的声响:“既是到了外头,我其实——”
道歉的话临到了口中,有些难以启口。
他啧了声,一鼓作气又要继续。
谢危楼打断了他,目光一瞥,掠在凌翌手背上:“致歉的话你不需要再和我说。”
凌翌眸子顿了顿:“怎么了?”
谢危楼的声音特别冷,咬字清晰,像是碎冰落在地上:“我不想听。”
凌翌面色冷了下去,一股焦灼之意顿然从心中升起:“你以为等你一堂课听你讲这个很好玩么?”
谢危楼上下扫了两眼,冷嘲道:“凌公子这张嘴真是张金口,劳你等了一堂课就为了说一句话。”
凌翌几乎愣住了,浑身像被刺了一通,他是做的不好,但不知道为什么谢危楼对他有那么大的敌意。
谢危楼又道:“你说的轻巧,什么叫讲开,你让我同样的话骂回来,才叫讲开。”
“或者你不如再叫两声给我听听。”
“就当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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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凌:鲨掉!
谢危楼是个特别有精神洁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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