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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自己听错,没敢接他的话。
我在屋里看了一遍,说:“你的丹丹也不帮你收拾收拾。”
他笑:“你真以为啊,我那天也就是做给他们三个看,别让他们整天用一副臭脸来对着你。”
我愣住,没说话。
两人都无语,傅辉随手拨拨放在手边的琴弦,忽然吼出一句“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
。
我重新坐在他对面,问他:“如果我让你跟我一起走,你会吗?”
傅辉抬头:“去哪里?”
我答:“美国。”
他低头沉思。
我说:“算了,别想了。
如果两件事情难以抉择,通常是因两方差别不大,势均力敌。
既然这样,还是遵从最初的选择吧,反正也是差别不大。”
傅辉仍是低着头,不说话。
我其实也就是问问,试探一下他今天说的那些似含深意的言语到底什么意思,然而他又让我失望。
回到故乡大半年,收获的是两段不及格的爱情,没有一个人肯不惜一切跟我天长地久。
我拿起手袋,说:“我走了,明天下午两点的飞机,和自芳一起去送我吧。”
他点头。
我到楼下,又朝他房间望了一眼,听到他在楼上唱了一句“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嘹亮的高音直冲云霄。
我笑了,这才是我认识的傅辉,我爱过的傅辉。
三月十一日。
我在机场和自芳与傅辉话别。
自芳抱着我哭,我说:“你是女强人,哭什么哭。”
她哭得更厉害。
我走过去抱住傅辉,久久不放。
他抬起我的下巴,我听到他的心跳。
他说:“其实我曾经
吻过你。”
我说:“是啊,就是太轻了,轻得随时都像要忘记的样子。”
他说:“不是那一次。”
我不敢说话。
他低头问我:“要不要留一次重的,让你永远记得。”
我有点紧张,如果是数月之前,就是赴汤蹈火我也会答“要”
。
可是如今,我有了一点犹豫,我明白了我的爱和吻都是有人深深珍惜的,所以我不免踌躇,不免告诫自己不可太过狷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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