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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吟吸了吸鼻子,慢慢将顾氏找到她的真实缘由和裴时序的事情一点点都说了。
每说一句,林启明脸色便难看一分,当听到裴时序也是被江氏所害时,他揉着眉心,顿觉天意弄人:“……怎么会,连那孩子竟也是被江氏所害。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舅舅,咱们争不过伯府的。”
江晚吟一向看的很明白,实际上,若不是碰上的是陆缙,若不是陆缙愿意帮她,到现在,她也不可能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还是怪我没用,护不住你们。”
林启明一想到裴时序心情也极度复杂。
这个孩子表面虽温和有礼,但一向心思深沉。
有时候,其实连他也看不明白。
只是他对阿吟一向极好,且阿吟生的美貌异常,也须有些手段的人才能护住她,所以林启明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管他如何行事。
但毕竟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情分还是极深的,听闻他的死因时,林启明心口仍是一阵绞痛,疼的厉害的时候,想起了另一桩事,顿时怒意更甚:“又是她,又是她们,害了你阿娘,还不够,如今连你,也重蹈了她的覆辙,这群毒妇!”
江晚吟缓缓抬起头:“……阿娘不是病逝的吗,舅舅为何这样说?”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
但入京的这几日我去林氏的商行看了看,这一看不打紧,有个我从前的掌柜同我说了一桩流言,说是你阿娘当初得到可能不是怪病,是被人下了毒。
我循着这流言查了几家药房,果然查到了一味类似的毒。
可你阿娘一贯与人无争,唯一有冲突的,也只有顾氏,且当时伯府都在传忠勇伯宠妾灭妻,顾氏本就妒忌心极强,必定是因此才暗害了她。”
林启明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江晚吟一愣,从她记事起母亲便已经不清醒,因着患病,母亲对她也经常口出恶言。
江晚吟幼时对阿娘的记忆实则并不好,也因此,也养成了她略有些胆怯的性子。
可若是一切本不该如此呢?若是阿娘不生病,那她们便不会被赶到青州。
长姐害了她,顾氏害了她母亲,新仇加旧恨,江晚吟五脏六腑仿佛被架到了火上,烤的她浑身的血都烧,又说不出的恨,恨为什么一切偏偏都让她们碰上了。
“阿吟,别哭。”
林启明拍了拍她的肩,“出身卑贱,空有美貌,在这世道便是这个下场!
阿吟,我知你恨,将此事揭穿,报完仇你就同我离开吧。”
“离开?”
江晚吟抬起头,眼睫还是湿的。
“出了这样的事,公府必不会宣扬出去,伯府也必定没心力再留你,你同我一起回青州去,到时,再无人知道你的过去,我再替你寻一门亲事便是。”
林启明劝道,“怎么了,你难不成还舍不得你那个爹么,我猜,这些事他必定是知道的,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林启明从鼻腔里冷哼了一声。
“自然不是!”
江晚吟摇头,却又不知如何同他说陆缙的事。
说她虽是被逼的,却阴差阳错爱上了自己的姐夫么?舅舅如此古板,必不会同意。
“或者,你还是放不下三郎?阿吟,他已经死了,你也该往前看了。”
林启明劝道,忽然又想起,“今日原该是你们的婚期罢?可惜了,你们还是有缘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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