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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肠下（第2页）

周边的侍女不知不觉全都消失了，就连桥头的人也再不见，原本隐隐能听到的宴席的丝竹声也彻底消匿，整个东闻，仿佛只剩下他与林如晦。

「多年不见，可愿陪我饮尽此杯。

“

林青竹握着杯子，慢慢尝了一口。

他是不喝酒的，但是这灵杯很小，而且他尝了后，现不醉人，甜甜的。

林如晦又笑了一下，目光在月色下显得晦涩而难懂:“特意为你所酿，

不会醉人，舒心而已。

“

而后又拙手为他斟了一杯:“月酒只饮三杯，每杯皆有不同，第二杯贺你转死回生，灵根尽善。

“

他同样饮尽了杯中灵酒，月光扑在杯沿，折射出清凌凌的光。

林青竹也是，而第二杯酒果然和他说的一样，跟第一杯相比，微微泛着一点清苦。

第三杯也很快斟满了，清透的酒液映出他的脸，还有半边月光。

但这一杯，林青竹却没有马上喝了。

林如晦也没有催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你祝我起死回生，是因为让我掉下去，是你故意的，是吗。

“很慢很慢，林青竹问出了这句话。

过了会儿，他听到他的声音:“是。

“

“是我做的。

“

没有心府也没有犹疑，只是陈述事实。

忽然间，脸颊好像掉下了什么东西，没有任何征兆，林青竹也有些苴然，摸了摸自己的有点湿的眼睛，他心里明明很平静，但却莫名流了眼泪。

酒让他身体暖暖的，魂魄也暖暖的，就像热毛巾烫着心脏，融化了冰封的水，让一切流露了出来。

「哦。

他只能这样说。

这么多年，他再笨也能想明白，蛟渊底下贯通万界，他摔下去，不仅是林家见死不救，也是林如晦刻意安排。

若他成功，便是生。

他失败，就是死。

他一直对他很好，想要的，他都给了他，包括这样的机会，这样的自由，可能对他来说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自己死在他的手上。

他一直这样温和。

也一直这样冷漠。

他想不明白这样的人，也不想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