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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紫蒲堂几乎可以说是独立于卫府,但闹了这么大的事,卫瑾不可能不知道。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卫瑾叹了口气,半晌,小心翼翼地又问:“伯瑗,你觉得是意外,还是人为?”
“兄长既然问出这样的话,难道心中答案不是与我一样么?”
卫玠反问,声音有些讥诮。
他坐在下首,抿着唇,视线只是直勾勾盯着对面那把泥红檀木椅子,神色发冷,看不出在想什么。
卫瑾苦笑一声,他长这个弟弟十岁,别的事情上尚且能压一压他。
可一谈到母亲,他们其实都没办法。
“你媳妇到底是齐蒙的外甥女,她怎能做出这样的事。”
卫玠不想再与他谈,因此站起了身,只是道:“这件事我不会就此罢休。
若兄长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不,等等。”
卫瑾下意识叫住他。
顿了顿,他说,“我的心同你是一处的。
她从前怎么对你我二人且不提了,但她若敢把手伸到你嫂子头上,我也是要跟她急的。
这一点上,我的心同你是一块的。”
卫玠蹙眉,他刚要说些什么,又被心里憋着一番话的卫瑾打断,“我们不说这些了,我有别的事......”
这些天高倩成日在他耳边念叨,只差没提着一把刀逼他,叫他管管这个浮浪急色,老大不知羞的弟弟。
唉,弟弟的房事,他怎么好管。
“你大嫂说......唉,你也节制些,我当初年轻时,最多的时候也不过就三四次。
你怎可日日五六次闹人家,虽说你办案辛苦,前二十五年又、又,唉,”
卫瑾说不出口,耳朵红胀得像烧了一夜的蜡烛,脸上泛起一点油光,他最后补充道:“反正她才十五岁,你不要太过分了。”
希望能唤回弟弟的良知。
“什么?”
他这话说得不明不白,卫玠眉头微拧,以为兄长在斥责他先前冷落窦绿琼,但听着又不像那么回事。
卫瑾却以为弟弟装蒜,毕竟妻子回来时告诉他,是弟妹亲口说......那么小一个姑娘,怎么会说谎?他心里起了怜爱之情,黄木质感平实的脸色愈发板正了起来,脊梁骨直撑气势,提高了点音量,“我说——”
“你这个色中饿鬼也该消停些了。”
—
夜深露重,慎存斋外的竹木有几枝旁逸斜出,彰明较著地挡在路中,树密虫鸣,被风吹的嗞刮嗞刮地发出声音,并不凉快,却透着一股新鲜清冽的冷香。
黑暗中,卫玠走在回去的路上,突然踩中一块石板,踉跄了一下,他抬手扶正衣襟。
耳边浮响起方才兄长教训自己的话,“血气未定,倘然淫|机不断,乃至根盘浮空......伤己亦伤人,”
这都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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