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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寒酥在半路逃走,封岌派人暗中护送她到京城,得知人居然去了他的府上。
那时候封岌得知消息,惊讶之余觉得颇有缘分。
甚至他也说不清在得知日后还会在自己家中再见她时,心里那丝喜悦究竟由何而来。
他派去的人见寒酥到了赫延王府,便回去向他复命。
后来她在赫延王府上的事情,他便不再知晓。
封岌竟是不知道寒酥这么快就要和沈约呈成亲了。
封岌磨了磨后牙槽,几乎是咬牙切齿。
他想问一句她就这么恨嫁?离了男人不能活?可终究是理智和体面,让他问不出这么刁难人让人难堪的话。
寒酥的胸口距离起伏着,向来端庄的人此时也浑然顾不上端正坐姿,整个人斜坐在婚床上,她双手撑在身侧的床榻上,雪色的纤指蜷起来攥住大红的床褥。
柔软的丝绸床褥被她攥得跑了丝。
寒酥自诩冷静自持,此刻她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若她和夫君的父亲曾经有过那么一段经历被人知晓,她便要受千夫所指!
她大不了一头撞死一了百了,可妹妹怎么办?她不能让妹妹有一个不堪的长姐,也不愿意姨母的好名声被她牵连!
可是寒酥毫无办法。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路上遇到的武将居然会是赫延王,原来她向肖子林打听将军名讳时,肖子林只是随便编了个名字搪塞她……
不是回忆过去的时候!
寒酥逼着自己将思绪拉回来。
她再次用力咽了口唾沫,冷静下来。
他如第一次相逢时那样冷漠地看着她,可是这一次说出的话却变得更加绝情,他说:“求我?你上次求我时可不是穿着衣裳的。”
下人们都退下之后,翠微才忍不住嘀咕:“赫延王归家心情不错,带着姑爷见人,让姑爷喝了好些酒……”
她匆匆穿好衣裳,深吸了一口气,做了些心理准备,才硬着头皮朝屏风另一侧走去。
她想要冷静地跟封岌好好谈一谈。
封岌跟过来,看着她衣衫不整却端正坐下的身姿,看着她竟真的开始吃东西。
逃走这件事,她曾做过,不妨再做一次。
如今已将妹妹送到姨母身边,她“死”
了之后,妹妹也会在姨母在庇护下平安长大。
寒酥摇头,颤声:“不,我不能……”
寒酥也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她麻木地夹了东西往嘴里塞,麻木地咀嚼。
可是当她绕过屏风,却不见了封岌的身影。
他继而又笑了一声,道:“你的侍女给你端了膳食,去吃一些。”
可是,就算封岌愿意放过她。
寒酥也不愿意放过自己。
路上近一个月的朝夕相处,让寒酥对封岌有了一些了解。
他总是寡言,那些暗示或默许都需要她去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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