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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在去往北线战场前把老朽请出来处理派中事务,老朽闻知闽地战况焦灼,念及昔时也曾奋战于闽浙一带,遂领了些弟子们过来帮忙。
近日又获悉战将军之丰功伟绩,特来此看看状况,正应了将军之言,赶巧了!”
战梨花道:“这么说来,元真人还是为我所来,鄙人荣幸之至。
只不过依我看来,元真人闭关思过这些年都是在睡觉吧?怎么听来还是那般自以为是,连现任掌门的话都不听,自作主张私自下山?”
元慎学着战梨花把那些无用之言当耳旁风,说道:“此来之前,老朽听说过战家的情况,了解到战将军这些年属实不易,下一个问题即是战将军对中州的家庭与朝廷心如死灰、决意叛出中州倒也罢了,可你背后的两千中州儿郎何辜?为何要陷他们于不义之地?”
战梨花道:“呵呵,这是在劝降还是在离间?不好使了,离开平海前,我已同弟兄们歃血共饮,誓助东瀛人清洗一遍中州,此后愿留者在人口锐减的广袤中州土地上已不需面对繁杂竞争,愿与我去往东瀛者自可偏安一隅不理世事。”
元慎听言无法相信也无法理解,追问道:“只是如此?”
战梨花轻蔑道:“我与弟兄们掏心掏肺,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弯弯绕绕,如此足矣!”
齐广与于大有则是面面相觑,同是带过兵的人,可以想象在这大势之下,要说服手下人同自己一起叛变,放在天高皇帝远的边防或许不难,可要放在并无战火紧迫的丰衣足食之地,要带动上千人造反,这难度无异于劝家业富足的少爷小姐们放弃一切、割喉自杀!
所以二人也不信,却又没法不信。
因为眼前的阵势好像做不了假。
“那么换我问问题了。”
战梨花说道,“以我对武当派的了解,贵派道法剑法阵法主要都讲究个后发先至,倘若我军不与尔等主动纠缠,而是绕道而走,贵派不得不主动出击,那还如何拦截我军去路?”
战梨花的问题正点到要处,这也是为何两营军队及武当派弟子到场后不急于行事,而是等在这以期用嘴皮子拖延时间,乃至挑动对方情绪教之正面冲杀过来的根由。
他们本便人少,就像钱塘大江中即便礁石繁多,湍急大流如果不汇集着冲向礁石,只需绕开,礁石何能相阻?
元慎给出回答:“老朽与众弟子尽力留住将军便是。”
群龙失首便当溃不成军,不足为惧。
齐广也给出回答:“汝等若为洪流,吾等自为沙袋,洪流有多宽,沙袋铺多宽,洪流往哪流,沙袋往哪堵!”
战梨花提枪上马道:“好!
豪言壮语放完了,但愿你们能摸到我的衣角。”
这一日,有滚滚洪流从西湖倾倒而出。
洪流击石,撞出层层浪花。
浪花溅洒于空,像雪一样白。
恍惚间,西湖边下起了一场雪。
诡异的是这场白雪很快便被染红。
雪花也好,浪花也罢,皆被血花取代。
不到半个时辰,雪已落尽,浪花不见,血色洪流涌到钱塘江畔。
西湖边的所谓礁石、所谓沙袋不是被洪流淹没,便是被冲碎撞散,几不见影踪。
近千中州军兵和五十一名武当派弟子死无全尸。
但他们也拼死换掉了八百余骑兵的性命。
来到钱塘道上,战梨花并没法一走了之,他已撞见下一个对手——龙炎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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