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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别扭的小恶习,在会中其他人看来也格外的美好。
那些零碎的小事被他做起来,都莫名沾上优雅的边。
秦霜每每听人那么说,就觉得好笑,然后也确实笑了。
瀑布有数十丈余,虽有大石当中阻挡些冲击力,但听秦坚说,站在那底下,若当头受人蒙头一棒,冰凉的水浸入皮肤如针扎一般的疼,后夜间,浑身的骨骼都会裂开的剧烈疼痛。
可话及此,黑衣少年却在那里,一站,就是往复几载,冬夏又春秋,从不间断。
他从未喊过一声疼,似没有知觉,不知何为肉体的疼痛!
而从那低垂的眸子里,你同样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会众上下,谁都知道他这是在练功,至于意之所达,却无人得知,也没人敢去问。
天池的水到达池内,低层便会透着一股子暖热,清澈透明,像一面大镜子。
水如玉汁清澈透亮,清冽晶莹。
纯白的雪峰,翠色的云杉塔松倒映湖中,映照着少年的面容也极致的美。
秦霜曾坐在石阶上,来回悠悠荡着腿,湿了裤脚,冲着那个背影喊了一声:“云师弟。”
那人难得抬起眸子,向着他望过来,火红的眸子浸血一样的色彩,死死一直盯着他看,紧闭着唇,并不说话。
那时,步惊云才刚有机会做个小先锋,满身是伤的从战场回来,据说,他趁乱把剑从那位首领天灵盖处刺穿而过时,白花花的脑浆鲜艳艳的血正好激射入他的眸子里,他紧紧闭着嘴巴,止住鼻息,才不致让那种腥味吞噬。
小脸固执的伪装坚强,紧紧握住剑柄的手也许颤了一瞬,回来后,一直闭门在屋子里关了三天,不吃不喝不语。
第四天,他跑去和秦霜要了个香袋。
自此,一直佩在腰间。
是他亲手做的荷花图案。
秦霜后不知想到什么,微微扬唇,淡淡的随性一笑,“你不冷吗?”
还是你和那水本就一样的冷?这话他只放在心底。
步惊云一如天山北坡的冰雪,他纵然有心雕刻研磨,却也没有下手的地方,反而是越来越不了解他,那人也愈渐的长久沉默。
秦霜也只觉力不从心,他并就不擅与人深交相处,也自不大理会,只隔段时间就会这么坐在他身边,静静的看着,就算什么话也不说也好,他们本都不是多话的。
和步惊云的关系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亲密,这离他当初的打算终是有些相悖的。
但两人一直静静独处时,隐隐的也是不一样的。
他和步惊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属于这里的,都是没有去处的人!
记得那是深冬的夕阳,天山绝顶红日慢慢西沉,万道霞光泻于沉静的池中,映照仙界,如幻如梦,无限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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