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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珈大脑瞬间当机,直到两个孩子从屋里溜出来,不住扯她的衣角,宜珈才阖上掉下来的下巴,磕磕巴巴的问道,“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谁回来了?我爹和四哥?他们怎么没个声响忽然就回来了?其实是你听错了吧,来的是祖父和六哥吧?”
宜珈罗里吧嗦说了一堆,长寿在一旁早就急了,拉着宜珈的衣角央求道,“姨姨,我们去看嘛,去看嘛!”
宜珈回过神来,匆匆换了衣服带着两个孩子往正屋走去,正院与侧院离得十分近,在游廊上宜珈就听见了屋里头传来的阵阵哭声。
跨过门栏,宜珈惊奇地发现,来的可不止是她老爹和四哥,孟老爷子和闻诤也在屋里杵着,孟家嫡系俱全,老太太正搂着儿子和孙子哭成一团,谢氏时不时拿着帕子擦擦眼角,几个媳妇跟着一道哭声大作,宜珈眨巴眨巴眼睛,沉了嗓音给一众长辈请安。
“珈儿也来啦,快让阿爹瞧瞧,”
孟二爷搂过宜珈,仔细地上下打量起来,眼神里流露出的慈爱叫宜珈好不习惯,“恩,高了,瘦了,出落得有大姑娘的摸样了!”
二爷转过头看向谢氏,“都是纯娘你教养得好啊,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话毕,二爷竟拱手朝谢氏拜了一拜。
谢氏大惊,忙拦住二爷,擦干眼泪笑道,“这是哪儿的话,珈儿也是我的孩子不是。
这孩子机灵着呢,好些日子我身子不适,都是她帮着打理家事,她啊,能干着呢。”
担惊受怕了这么些日子,谢氏对丈夫也软了心肠,借着对女儿的自卖自夸下了台阶。
二爷心知肚明,伸手握住谢氏的双手,眼里满是感激和歉疚,倒叫谢氏不好意思地垂下眸子,想抽出手却让二爷抓得更紧,不由羞红了脸颊。
老夫老妻,儿孙满堂了,还这般腻歪,多丢人啊!
谢氏似嗔非嗔地瞪了二爷一眼。
怕什么,经历过生死关头的考验才知糟糠之妻的重要,没你派来的探子救助,我和闻谨怕可就回不来了,让你忧心了这么多时日,都是为夫的不是。
捏捏手怎么了,哪个不孝子孙敢说?二爷含情脉脉地看着谢氏,爱心满满。
宜珈一阵恶寒,闻诤悄悄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受不了了,谁来阻止他们!
“阿咳,”
闻谨清了清嗓子,将目光也放到宜珈身上,嗓音温柔,“多日不见,六妹竟也长大成人能独当一面了,四哥未能替你过及笄之礼,甚是遗憾呐。”
宜珈看着闻谨,半年多在外生活的淬炼和磨练,闻谨的一双眼中已有了沧桑之感,整个人也更为沉静稳重,彼时的意气书生恍如隔世。
宜珈笑道,“四哥言重了,宜珈只愿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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