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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伯母经过那里,愿意付五十两银子买下,那户人家千恩万谢,当即就让他们将孩子带走,生怕他们抢了孩子,所以绝非他们硬抢。”
徐思婉暗自松了口气,心底迷雾却更深一重,后脊不自觉地绷得更紧,问他:“后来那孩子呢?”
唐榆笑了声,手中的两盏茶已沏好,他懒得去寻托盘,便直接执着盏底的托碟,一手一盏端回茶榻前。
他将茶放到她手边一盏,径自坐回去,也抿了口茶:“伯父伯母用千年山参的参须为那孩子吊了一路的气,但入京没两日,那孩子还是死了。
所以你放心……”
他顿了顿,“那孩子不是你。”
徐思婉嗯了一声。
她自然知道那孩子不是她。
只是即便如此,此事的疑点也仍有许多。
她凝神想了想:“你有没有问问爹爹,他买下这样一个将死之人究竟为何?是为发善心?还是有什么别的缘故?”
“伯父不肯说。”
唐榆目光微凝,回思了一息,又道,“伯父只说,此事不能与陛下明言,得遮掩着,不然只怕越描越黑,听着的确像是另有缘故,我却也不好细问了。”
语毕他看向她,眼中隐隐含着几许不安:“思婉,此事很古怪。”
“的确很古怪。”
徐思婉摇摇头,“今日去见皇后时你不在,不然你会见到更怪的事情。”
唐榆一奇:“什么?”
徐思婉道:“那双夫妻或许只是为金钱所惑,心下又觉得或许有那么两分可能我就是他们的女儿,被人一怂恿就入了京。
但皇后……先是默许滴血认亲,后又提出要差人去那夫妇村中与我家彻查,就好似她认定我家中必有不干净之处,全然不怕打了自己的脸一般。”
唐榆轻轻吸了口凉气,眉宇轻锁:“这不应该。
我再三问过徐伯父,问他此事有多少人知情。
他说除却当地的一些人,徐家便只有几个亲信知道始末。
徐家与皇后的娘家又没什么走动,没道理平白传到她耳朵里。”
“正是如此。”
徐思婉颔首。
唐榆追问:“陛下是何态度?”
“事情太匪夷所思,陛下倒是不信。”
徐思婉顿了顿,“皇后请旨彻查他没有准允,更直接杖毙了那双夫妇。
但……我怕皇后心中笃信家中不干净,待得陛下的怒火过去一些还是会查。”
“这倒不必怕。”
唐榆摇头,“就算这孩子是真的,但并不是你。
不论她是去当地查问还是去查徐家,总会查明白的。
徐伯父官拜侍郎,想栽赃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不如就坦坦荡荡地让她去查好了。”
不,她怕。
徐思婉紧紧抿唇,不知该如何同他解释。
在那孩子的问题上,家里自然是不怕查的,可家中藏着更要命的死罪。
她的身世一旦被翻出来,足以让整个徐家覆灭。
“你容我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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