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锯齿长刀倒映着灰蒙蒙的阳光,在寒冷的空中划出一条条银白色的轨迹,不断地掠过充当靶子的短树枝,有时将它们切成几段,有时则只划出一条浅浅的刀痕——每当这个时候,嘉拉迪雅就会满意地点点头,停止练习,好好把握刚才的感觉。
而负责扔树枝的我,也在练习把灵力凝聚在指尖一点的技巧,对象自然也是那些两三厘米长的树枝,反正我背上这一大包至少有上千根,足够用很久了。
啪的一声,一截树枝被强大的灵力撑爆,化为一团木屑。
与此同时,长刀再次掠过飞在空中的树枝,巧妙地擦着它收回,甚至没影响到树枝本身飞行的线路。
“呼!”
嘉拉迪雅收起长刀,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弯腰捡起已经化为两截的树枝,仔细端详着断口。
“练成了?”
看到她若有所悟的样子,我停下手头的锻炼,凑过去研究那根被分尸的倒霉树枝。
断口分为两截,前半截比较粗糙,是锯齿切割的结果;后半截光滑如镜,是被超高速风压切断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练这样的剑术呢?我觉得那种大开大合的双手剑法很实用啊。
“因为我要对付的敌人,用大剑是不可能战胜的。”
嘉拉迪雅拿出一条丝带扎住眼睛,又把头发盘起来,戴上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成的褐色假发,于是立刻摇身一变,从优雅高傲的女战士变作和善的盲女,“你也稍稍化妆一下吧,前面有个村子,我们去休息一会儿,顺便买点调料之类必须品。”
“就算你能伪装盲女,我可没办法打扮成人畜无害的样子啊……”
“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行。”
她捂嘴一笑,“我昨天准备的兽皮袍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四件武器组合而成的大剑,现在由裹着兽皮当袍子的我扛在肩上,嘉拉迪雅则驻着一根充当拐杖的树枝,装作柔弱盲女的样子——不得不说,她很有演戏的天赋,虽然高挑的身材没办法降低,但是那种楚楚可怜的气质,实在让人没办法把这个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的残疾少女和杀人不眨眼的银眼魔女联系起来。
相比之下,扮演成野蛮人哥哥的我,只能算是本色演出。
嘉拉迪雅也说了,我只要像平时那样对待村民,就足以完成自己的角色扮演。
这个村子挺大的,房屋看起来也挺结实,是我这些天见过的最为繁荣的村落。
只是村民们的表情很古怪,一个个沉默不语,人和人之间都刻意保持着距离,仿佛都在彼此提防,不少人眼眶都现出乌青色,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啊?
虽然满肚子疑惑,我却不方便开口,嘉拉迪雅一再强调,这片土地上并没有所谓“异族、外语”
之类的东西,不懂他们语言的我,除了伪装成哑巴之外没别的办法。
哑巴当然是不能开口说话的……
按照预定的计划,我们这对相貌反差极大的“兄妹”
来到了位于村子边缘的村长家——我之前的理解没错,一般来说,村长也是兼营旅馆的,由柔弱可人的“妹妹”
负责和兼职旅馆老板的村长交涉。
也不知道嘉拉迪雅究竟和他说了什么,只见那个光头佬先是沮丧,然后苦笑,再然后大吃一惊,不停地摇头。
外语什么的,最讨厌了!
在我默默郁闷的时候,嘉拉迪雅终于说服了村长,他似乎下定决心,拿出一个扎得很仔细的小布包,依依不舍地解开,露出一些细小的金条。
靠!
真是“包子有肉不在摺上”
,看不出你这个小村官居然有这么多钱!
嘉拉迪雅却又很客气地把已经推到面前的金条推了回去,然后说了些什么,就示意我跟她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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