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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
程暮慌乱地望向那人,眼中满是乞求,他别无他法,甚至俯身朝那人磕起头来,道:“周将军求求您我不可以不要”
周行秋已失了耐性,听着那人求饶的话更是被触起了火气。
他一手抓过那人的头发将人提至眼前,怒道:“我给你的耐心已经够多了,别再让我重复堂前
槐夏听着动静,端着水走进主屋里时周行秋刚走。
只见深秋时节,晨起寒冻,树叶上都挂了一层薄霜。
而床上的那人正朝着里侧蜷缩着,却有半个身子都裸露在外。
斑驳的青紫红痕自颈处向下蔓延,在原本光滑的脊背上铺展开来,直至腰侧,最后延展向埋进被子下的那一片隐蔽之中。
他似乎是醒着的,身子微微颤动着,像是在小声地抽泣。
槐夏也没料到屋内会是这样一副光景。
她神色复杂地端着水盆上前几步走到了床边,轻轻地唤着床上那人:“主子,醒醒,该起了。”
谁知只是这样一句话,却好像把床上那人吓住了似的,连忙拉过被子将自己捂住,蜷缩得更紧了。
他哆哆嗦嗦地道:“不我不要别看我别看我”
“主子,按规矩今早您得去静梅园向夫人和两位姨娘请安敬茶,再不起可就要迟了。”
槐夏又道,却不见那人回答。
她顿了顿,复又小心地开口:“主子,您还好吗?要不奴婢伺候您起身洗漱吧?”
“不不用了,你你把东西放下,我自己自己来吧你先出去吧”
槐夏答了声“是”
,便放下水盆退了出去,然后有些担忧地守在了门口。
又过了一刻钟,眼瞧着离请安敬茶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她怕误了时辰,又半天没听到屋内的动静,便敲了敲门,朝着屋内喊了声:“主子,奴婢进来了!”
然后便推门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便瞧见程暮跌坐在床边,脸色发白,蹙着眉头闭着眼,神色之中尽是痛苦。
见她进来,又慌慌忙忙地想要去遮掩盆里的血色和床上见了红的大片污浊。
槐夏到底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见此状心中一酸,生出几分心疼与怜悯来。
她连忙上前将程暮扶了起来:“主子,您受委屈了。
奴婢听说其他两位姨娘新婚之夜后都神采奕奕、满面容光的,不知道怎的到了您这儿就变成这般了先别管这些东西了,回头奴婢亲自替您收拾,不会叫别人看见的。
时候不早了,奴婢还是先陪着您去静梅园请安吧。”
程暮感激地看着槐夏,动了动无力的嘴角,轻声道了句“谢谢”
。
他身上还痛着,整个人都如同散了架一般没有气力。
在槐夏的搀扶下脚步也有些虚浮,去到静梅园时到底还是晚了几分,堂前已坐满了人。
程暮慌慌张张地走进正堂,只见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子坐在正右侧的主位上。
她衣着华贵,端庄大方,正是这周府的当家主母陆栀盈。
坐在她身侧的两位,一位身着内敛素净的绣着云底暗纹的素白色旗袍,淡雅清丽,是二姨太柳如苓;一位身着鲜艳妖冶的带着月季花样的棠红色旗袍,娉婷万种,是三姨太温婧。
都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尽态极妍,姝色如云。
深秋里的天气已经很凉了,她们都披着由上好的水貂毛和狐狸毛制成的云肩,那毛色油光水滑的,又十分暖和,一眼望去,将每个人都衬得十分的雍容华贵。
程暮不敢有半分的停顿,连连俯身:“程暮给夫人请安,给二太太、三太太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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