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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本质是一场利益交换,谁也不亏欠谁,更无须对王铎多言。”
苏宝珠一怔,“他也同意了?”
“他不知道我和王相爷的约定,王铎对你是不错,可他现在还没有能力掌控相府。”
南妈妈淡淡道,“兴许将来有一天他会位极人臣,可我们等不了他了。”
“我爹……”
“老爷不会反对。”
苏宝珠讪讪笑了笑,南妈妈说的没错,从小到大,凡是她的话,爹爹就没有驳回的时候。
说话间,南妈妈已写好书信,唤招财送信。
招财一直在院门守着,炎天暑月的,饶是在树荫里坐着,也不免一身薄汗。
他刚进门,苏宝珠的脸色就变了,手脚一阵阵酸软麻痒,惊得她迭声叫招财出去。
招财不明所以,以为自己身上的汗臭味熏得姑娘了,忙退到廊下。
热风一股一股吹过屋子,苏宝珠浑身发燥,似乎又有小蚂蚁从脚底往上爬,她不由紧紧蜷缩起脚趾头,似哭似笑道:“妈妈,又开始了。”
南妈妈倒吸口冷气,蹬蹬几步把门窗关好,命招财带府里的小厮们都出去,随便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要在府里呆着。
约莫两刻钟后,苏宝珠才恢复正常。
两人都沉默着看着对方,良久,苏宝珠“哎呀”
一声,横倒在地:见个男人就有反应,她还活不活了?南妈妈恨极,把那个给姑娘下情蛊的南疆疯子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末了又埋怨苏老爷办事不济,“都一年多了,还没查出个所以然了,还姚州一虎呢,我看就是一只虫!”
刷刷几笔,又在信的末尾添了两句,当然,语气十分恶劣。
“妈妈,现在怎么办,我总不能一辈子不出门,那还不如让我死了呢。”
苏宝珠抱住南妈妈的胳膊,哼哼唧唧地使小性儿。
南妈妈眼神闪闪,“怕什么,现成的解药,不用白不用。”
“啊?”
“备车,去福应寺,我家姑娘要去听佛法了。”
天热得像发了狂,晒得马车像着了火。
饶是香汗淋漓,苏宝珠也不敢开窗,唯恐蛊虫再一次不合时宜的发作。
一路来到福应寺,这里郁郁葱葱径幽林茂,迎面吹过来的风已不似城中那般灼人难耐,苏宝珠站在山门外吹了会儿风,身上已凉爽得滴汗皆无。
说来奇怪,此刻再听寺庙的钟磬声,只觉悠扬婉转异常悦耳,再也没先前的眩晕烦躁。
连佛香的味道也变得分外迷人。
是时刚过午时,僧人们大多在歇午觉,寺庙里静悄悄的,偶有一两只喜鹊在枝头玩闹,见她过来,唿的一下飞走,倒把苏宝珠吓了一跳。
悄悄摸到那片竹林,僧舍的门紧闭,大约也在歇息。
深深吸口气,她抬起手想敲门,待要落下时手忽又往上一抄,原地转了几圈,把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在脑子里又过了两遍,自觉没有错漏了,方再次抬起手。
“殿下不在这里。”
一道粗重的嗓音突兀响起,惊得苏宝珠差点叫出声。
回头一瞧,是那个叫道武的红脸和尚,笑眯眯坐在竹林里的石凳上,也不知看了多久。
苏宝珠脸皮火辣辣的发烫,可此时也顾不了那许多了,厚着脸皮问他在哪里,还特意说明,“我是来找他请教佛法的。”
“殿下定会倾囊相授。”
道武合掌念声佛号,“他在后山荷塘水榭,从这里出去顺着青砖路一直走,见佛塔左拐,穿过一道竹墙就到了。”
到底心虚,苏宝珠道声多谢,逃也似地跑开了。
道武摸出酒葫芦,痛快喝了一大口:昨晚殿下神魂飘忽回来,今天苏小娘子就红着脸追上门,嘿嘿,若说两人没发生什么,打死他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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