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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疑惑,隐隐不安。
为什么温湘娘会在谈及生产之事时,态度那般自若?她不是未嫁女儿吗?大唐这里的闺秀可没有生理卫生课,温家又非医学传世,她如何会晓得催产之事?更不用提前头问的一些,当时聊得正对,事后想来却不免有些奇怪。
问得样样对点,有无阵痛,肚腹下了多少?等等等等皆让宝袭感觉不适。
可是,也有可能是见过一二,毕竟温大郎和宝袭皆是在她懂事后才降生的。
历久疾便成医,看过多少会有些印象。
如果再似自己这般,拿着医书观瞧,懂些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阿兄的态度很奇怪!
正屋外当时又不是没有侍儿,为什么一向懂礼的阿兄会没有通传,自己就猛的挑帘进来?晚食后没有直接跟来,而是回去换了袍服?都与往日不一。
等等,那时候荆娘似乎曾说:‘娘子与郎君都是疼二娘的,若非当时二娘说话太过刺心,娘子又何至于那般?’当时听不懂,如今想来却味道太过不一了。
难不成?
一道灵光闪过,宝袭呼的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起得猛了点,加之刚才半晌不动,双腿有些发麻,不由得轻哼了出来。
外头如瑟刹时便醒了,忙问:“娘子,可是渴了?”
半天没听到回复,赶紧从外头榻上下来,点起火烛进得里室来。
把灯盏放在床边小几上后,挑起了半边纱幔。
就见娘子脸色煞白,额上晶晶有汗,试了一下凉冰冰的。
忙叫了一声:“娘子?”
又没动静,这下如瑟惊到了,赶紧坐在床边给娘子揉气,耳边低呼:“娘子勿怕,娘子归来。”
直揉了好一会子,才见娘子缓缓的出得一口气来。
如瑟长吁,总算缓过来了。
拉了两个迎枕垫在床头,扶娘子靠在其上后,连忙取了温罐中水蘸了帕子拧干,与娘子擦身。
臂儿软软的,无甚力气,可眼神倒是清亮过来了,见如瑟过来,忙问:“刚才可有人敲门?”
如瑟楞了一下,忙摇头,半是好笑的劝解:“娘子勿忧心,公主是有令牌的,若真来接,定进得来。”
坊门可管不了公主,令牌一出,自然得开。
况:“咱们府临坊门颇近,要有动静,大静夜的一定听得到。
娘子安心睡吧,奴予娘子守着。
有动静,一定通知娘子。”
缓缓劝了几句,语声一句比一句低微,终不至一会娘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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