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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郎可知,咱们院子里有几拨人马?”
“哪些是太宗的?哪些是高宗的?哪些是汝父的?哪些是吾家阿兄的?”
程处弼愣住,宝袭笑了:“那三郎又是否知道,尔每日吃了什么?穿戴如何?几时用饭?多少就寝?圣人都知道?”
“圣人知道这些作甚?”
几乎气笑怒骂,可完后,便想起刚死几个,还有大概死了,却还没有消息进来的那些功勋名臣,一时酸了。
有些想说,可话到嘴边,紧住了。
略过一些欣慰,却更冷寂:“那三郎又可否知道,太宗明明知道二娘早夭,却为何执意结亲?”
要是连这个也不晓得,就可以直接去死了,程处弼甚没好气,瞪二娘,却见其在看二嫂。
视二哥霸气环拥不见,只是看着二嫂,那样悲悯:“阿伊,他从来不曾想过让汝过好。
便是阿伊忍得下羞辱,不要脸面拣了别人用过的废物又如何?阿伊可曾想过?那地游是一天建起来的么?就算是驸马不说,他会不知道么?他要真疼阿伊,真当德贤是他女儿,为何不提醒?为何不杀了崔氏柳氏?为何又要留着那贱子,等待阿伊有孕后再揭破?”
“伞儿是谁的人?阿辉是谁的人?他做的好戏,便是不钻也会踢着汝钻进去。”
“而最深戏码则在这儿!
在宝袭身上。
他借阿伊的嘴来求亲,世人都以为是公主喜欢温氏才娶为妯娌。
那么温氏无出,是谁的责任?几年后凋零,程氏可会相信阿伊并不知情?阿伊便是忍下所有的恶心都没有用。
那个人,他不要阿伊好过。”
“只有阿伊不好过,才会依赖皇室尊严,尽力地游,才可忠心新皇。”
“而,三郎所有的痴情喜欢,不过是他人手中利刃。
三郎越喜欢二娘,它日失去便会越是痛楚。
而驸马原便是个最重家人的,又素知公主与二娘亲近,还给药避孕。
到时,只要挑拨一二,没有不会翻脸的。
而那个时候,新皇根基已稳,程家败象注定。
若是国公不在,那么程氏又算得了什么?”
“便是阿兄也落不了好!
洪梨没有娘家得力,阿兄只凭圣宠。
又因婚事惹上五姓与长孙氏。
只要有异,都不需要新皇亲自动手,温家便又是一场黄梁。”
而,
“三郎,这些事,汝知道几样?”
“汝连适才盘中食物有毒无毒都不晓得?家中仆婢存了何心都不明白。
汝便有胆量索要孩儿了么?汝当孩儿一定只有姬妾嫉妒才会置死?”
“又或者,便是当初没有那件事,阿伊与驸马和睦欢喜,若有遭一日,小霆突然死在程家,公主当如何?”
前所未有的冷意贯彻了四肢百骸,紧紧的拥着仿佛知道出事,可为什么却根本弄不明白的小霆。
香香软软的小身子往日总是热乎乎的,可现在却觉得有点冷。
忽的一个影像闪过,清河不由重重打了一个冷颤。
低头看小霆那雾汪汪又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从来无以过的坚定吐出:“可有解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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