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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琴甩手打了他一个巴掌,用的力气极大,毫无收敛。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弟弟!
那是你弟弟!”
段融舔掉嘴角的血,低头哼笑。
再抬起头的时候,目光里依旧毫无波动:“你也知道那是我弟,可你什么时候把我当儿子了?是在段盛鸣断了腿的时候,你意识到糟了,段老爷子不只段向德一个()儿子,也不只段盛鸣一个孙子,不可能会把天晟交给一个断了腿的后代。
所以你想到了我,你说服段向德跟我做亲子鉴定,用我来让段老爷子放心,段向德才顺利接管了天晟。
你是用我来保你这一世的荣华富贵。”
严琴如看陌生人一般看着他。
自从把他接回来,他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严琴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他是这么想的,他不说,不代表他心里没有芥蒂。
她一点儿都不了解这个儿子。
“你知道段老爷子临终前把我叫过去跟我说了什么吗,”
段融看着她:“他说他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把我接回家。
一个跟我没见过几面没多少感情的老人家都知道跟我说句对不起,你有哪怕一次觉得对不起过我吗。
我在学校被人骂野种没妈的孩子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巴不得从来都没有生过我,是不是还想过巴不得我能早点儿死。”
段融说这些的时候表情寡淡,他从来都不把悲喜放在脸上。
严琴不知不觉红了眼睛,过去很久,她把情绪忍耐下去:“是,我承认,你跟盛鸣比起来,盛鸣对我来说更重要。”
“可是,”
她接着说:“这世上最好的一个女孩我已经给你了,不是吗?”
她一字一句地:“我也算对得起你了。”
“可你要是没本事留住她,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严琴深吸一口气,眸光重新变得冷:“你把她追回来,所有事就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你依旧能好好跟她在一起。
只要我们跟沈家成了一家人,沈文海就不会再追究当年的事了。”
段融发现严琴是个矛盾的恶人。
她的矛盾来源于她的懦弱。
她不像段向德,段向德为了利益可以杀人,严琴永远胆小恐惧,做事畏首畏尾。
她太想让自己过得好,所以段向德打算去抢别人的研究成果时,严琴没有反对。
而她又害怕将来东窗事发,段向德要背上人命官司以命换命,所以她暗中把沈文海救了下来。
她太想息事宁人,所以她把沈半夏推给了段融,抱着一丝侥幸,认为沈文海会为了女儿与段家握手言和。
段融如看绝症病人一般看着严琴:“到现在你还想粉饰太平。”
“我不粉饰太平,难道要看着你爸去坐牢,看着天晟毁在我们手里吗?”
严琴拿起包往外走。
临出门前,她最后留下一句:“我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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