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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禾在街市上,手里的桂花糕见了底,霁寒声将纸袋子接过,要替她丢掉。
“里面,有东西。”
霁寒声忽然叫住虞禾,将藏在糕点碎渣下的一个小纸包取出。
虞禾疑惑地走近,只见霁寒声已经将纸包拆开。
他皱起眉,将被油纸包着的东西递到虞禾面前。
那是几颗漆黑的种子。
漆黑得像是婆罗昙的枝叶。
霁寒声问:“这是……什么?”
虞禾怔怔地接过。
一片喧闹中,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是花种,婆罗昙花种。”
——
各大仙门陆续离开栖云仙府,姑射山的人也都走了,文尹君心血来潮,决定去趟剑宗。
剑宗有一处后崖,是谢衡之的居所,也是他常年修炼的地方,旁人轻易不敢去打扰,以免被时不时散发的剑气刺伤。
文尹君靠近的时候,能够感受到剑意如雨如雾,飘散在峰顶的四面八方。
他走上去,看到谢衡之正坐在石桌前饮茶,四周的石壁上满是新添的剑痕。
见到文尹君,谢衡之也只是略一颔首,没有起身的意思。
文尹君也习惯了,坐到他面前自觉地倒了杯茶。
“姑射山的人已经走了。”
他瞥了谢衡之一眼,话中意有所指。
谢衡之“嗯”
了一声,目光落在茶水上,似乎是心不在焉。
清澈的茶水,映照出苍翠树影。
后崖长满了青松和梅树,百年不变的景象,他以往从来不曾在意过,如今却忽然觉得有些乏味,剑宗或许该种点旁的花草。
“那位霁寒声,听闻你对他青眼有加,萧停已经嫉妒到要翻天了。”
文尹君笑了笑。
谢衡之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忽然冷不丁地开口:“落魄草的毒不会有残留吗?”
文尹君的笑意收敛几分,他轻叹口气,道:“不会,即便有,早在几年前也散净了。”
谢衡之点头,依然是没什么情绪的样子,仿佛只是心血来潮问了一句。
然而他这一句,已然给文尹君的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文尹君捏起茶盏,准备喝口茶水平复一下。
谢衡之面无表情,又突然开口:“我对她动了真情。”
茶盏还没递到嘴边,又被文尹君放下。
惊涛骇浪在这一刻猛地落下去,文尹君反而有种这一天终于到来的平静感。
老来修道,难成易守。
少时修道,易成难守。
谢衡之正是后者,他性情偏执,高傲自我,动情对他来说是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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