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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步维行对妇人的话极为不耐,却也未出声否认过。
况且,步惊川当时也确实想起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
但那时情况紧急,步惊川未弄清事实真相便匆匆出发。
步惊川见那妇人不再坚持,当时只觉逃过一劫,谁知,该来的还是得来。
而这回,还多了个罗从钧,二人一道围着步惊川,倒叫他未开口前便生出几分逃避的心思。
可这是自己迟早都要面对的局面,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步惊川暗自握紧拳头,强迫自己站在原地。
殊不知,他这番暗地里的小动作,全被秋白看了去。
“我儿……”
妇人既开口,罗从钧也一并改口,“爹娘这些年来,念你念得好苦……”
步惊川的思绪有些混乱,一方面他想弄清楚这二人的想法,一方面却又对这穷追不舍的二人生出了几分畏缩之意。
他低下头,抿了抿唇角。
他不知道该用何种态度去面对这二人,他那日经妇人的话提醒,倒是想起了些许的情景,皆是他小时候受过的疼。
那时眼前所见、耳中所闻,皆是蒙着一层纱,虽还记得,却都不真切。
唯有记忆中的疼痛,是最刻骨的。
而那种疼痛又是面前这二人间接施予的,虽不经他们之手,却也脱不了干系。
如今这二人站在他面前,摆出一副迫不及待要与他相认的架势来,他该如何?欣喜若狂?亦或是避之不及?步维行自小教会了他为人处世的规则,却从未教过他如何处理这种局面。
秋白忽然道:“你二位也不自报家门、说清楚当年的情况,若是希望他认祖归宗,还需二位拿出点诚意来。”
他这番话说得刺耳,实则是替步惊川做了回恶人,替他将这二人的攻势阻拦一二。
意识到这点,步惊川抬头感激看他一眼,却见到秋白正望着那夫妻二人,满脸不悦“我是张若兰,”
妇人连忙道,又指了指一旁的男人,“这是我丈夫,罗从钧。”
“你是我二人在十三年前被人抱走的长子。”
她勉力露出一个笑来,只是她脸上的皮肉先前便掉了几块,如今虽然开始愈合,笑起来的时候却牵动了疤痕,显得有些可怖。
她说完方才那一通话后,便住了口,眼巴巴看着步惊川,仿佛在等他反应似的。
“长子,然后呢?”
秋白道,“你该不会是在等着他对你二人终于来找他这一事感激涕零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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