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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棠听了这话,将布条擦到宋清阮面前,禁不住埋怨:
“这孩子忒没规矩,夫人日后管教起来,可要费上多少心神?!”
宋清阮淡淡地喝了口茶,权当没听见江枕的话:
“为何要管?叫他开心快活地长大不就是了。”
上一世,江枕初到府上时,形态不正,贼眉鼠眼,总是站不直身子,好低着头左右偷瞄,她费了好大的心思,对他加以管教,才将江枕扶正,看人的时候总算有了正形。
后又在他的课业上严加管教,不容许他懈怠,疏懒,可江枕脾性顽劣,厌恶读书,教起来比掰铁还难。
她费尽心思,又是哄又是罚,才让他考得举人。
可江枕却恨死她了,恨她管着他,说她是怨毒的养母,巴不得她去死。
既然这样,宋清阮便不管了,他不是喜欢玩?那就随着他玩!
拢香阁外,宁枝步履匆匆地赶来,死死低垂着头,一语不发。
宋清阮见她这样,心中便有底了。
她面色淡然,仿佛平静的湖面,静静地凝视前方。
好神奇啊,重活一世,她竟一点都不觉得伤心。
“夫人......”
宁枝在她面前站定,踌躇不语,她又难受地叫了声:“夫人......”
宁棠疑惑地看着她:“有什么事叫你这般为难?枕哥的事夫人已经知晓了。”
要是江枕的事还好了!
宋清阮闭目:“瞧见世子了?”
“什......什么?”
宁棠睁大了眼睛:“夫人?奴婢没听错吧?世子?”
宁枝将门关上,双膝一软直直跪了下去,咬着唇点头:
“奴婢记着夫人的话,没上前,打老远寻了一老人问得,那老人说,江尧安是这里有名的善人,还娶了一个贤良淑德,待人和善的夫人,二人......”
她说得极快:“二人琴瑟和谐,相敬如宾,世子为了让邻家都照顾那女子,还特意去买了好多谢礼挨家挨户地送去,深得邻家的夸赞!”
她在离着怀安路三里外便开始打听,随手寻了一老人问路,那老人耳朵都听不清了,却还是对世子夸赞连连。
宁枝照着老人的指引往怀安路的第一个巷子那边走,没等走近,便看见一女子从巷子中出来,迎着价江骁从马车上下来,二人牵着手进了巷子中。
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这两人才是夫妻!
宁枝怎么也没想到,世子他不仅没死,一直在外面躲着,还养了外室!
宁枝说了句大不敬的话:
“世子他不仅辜负了夫人的心意,还让老夫人也跟着伤心,分明还活着却不愿回来,被那野女子勾住心,世子他对不住夫人这么多年的操劳,还不如......”
“还不如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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