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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管家知道她的心病,没有哪个当父母的看到自己的孩子们产生很深的隔阂,心里不痛,可将这兄弟阋墙的罪推给季清羽,那也是蛮不讲理的行为,只能说造化弄人。
“二少也有三四年没回了。”
杨管家酝酿着开口,“或许他已经放下了。”
郑明月摆了摆手:“我生的我了解,他心里过不去,也放不下,可这能怪谁?他如果要怪,也不能怪他大哥大嫂。”
杨管家深以为然。
如果整件事要论个所谓的“罪魁祸首”
,那一定不是先生,也不是太太。
“不如我这次探探他的口风?”
郑明月低声。
杨管家在冯家呆了二十多年,对内里的家事是再了解不过,郑明月跟冯景林遇上没把握的事都会找他聊聊,“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他放下了,那自然最好不过。”
“不说这个了。”
郑明月回头看了眼已然有很多年历史的老式挂钟,“他们是几点到?”
“三点。”
杨管家回,“不过先生跟太太要去接小姐。”
郑明月笑道:“沅宝这几天差点把我们这把老骨头给折腾散架。”
小孩子就是这样,可爱是真的很可爱,尤其是睡着以后,郑明月跟冯景林蹲在床边,看孙女那天使般的睡颜,爱都爱不过来,但她一旦醒来了,就是个小恶魔。
叽叽喳喳,只要她睁开眼睛,只要她在家里,嘴巴就不会闭上。
脾气还特别犟,非常有主见,想做的事情就要立刻去做,等不了一秒钟。
哭起来能把老宅掀翻。
…
两点钟。
季清羽实在是困倦,补了个午觉慢悠悠醒来。
长时间的旅程太难受了,就算是乘坐私人飞机也不香,她对着镜子轻轻描眉,手不敢太重,只简单化了个淡妆。
冯成则用十几个小时总算将集团的最新动向摸清楚了,五年对于一个商人来说跨度不可谓不大,政策的变动,时代的迁移,这可不是用一天两天就能跟上节奏的,处于他这样的位置,任何一个决策都至关重要。
他并非胸有成竹,譬如二十八岁的他,能力一定是强过二十三岁时初出茅庐的他,同样的,现在骨子里灵魂二十八岁的他,也比不上三十三岁的他敏锐。
他身上散发出生人勿进的低气压。
季清羽自然不会没事找事去招惹他,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偶尔偷瞄一眼似是陷入苦大仇深情绪的他,心情不由得轻快起来,果然,快乐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她大概也能猜到他为什么皱眉,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为了公事。
他说不定还在为了跟冯昱的关系心烦。
像她就轻松自在许多了,男女之间那点爱恨情仇,轮也轮不到她愁眉不展,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她看冯成则就很高,比冯昱还高。
冯昱一米八二左右,那么她推算冯成则起码也在一米八六,比她要高二十公分,那他当然要在前面冲锋陷阵。
婚不是她一个人就能结的。
孩子也不是她一个人就能怀的。
季清羽越想越觉得穿到五年后这件事不值得她再失眠一个晚上。
冯成则心烦的时候就想喝酒,正要让人醒酒时,及时地想到还要去幼儿园接孩子,只好作罢。
飞机准点在停机坪降落。
季清羽已经迫不及待要落地呼吸新鲜空气,在张助理的带路之下,她走在冯成则前面,提着包,步伐轻盈地踩在地毯上,扶着台阶下了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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