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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欧?伊士拉觉得自己的心随着巨响猛跳了一下,然后突然感到了一阵轻微的放松,他垂下头,抚摸着自己的手腕闭上了眼睛。
身材高大的黑衣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来,他的双臂环抱在一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让游吟诗人觉得奇怪--突然间没有听到熟悉的讽刺还真是不习惯啊。
“想不到你连这些都告诉她了。”
菲弥洛斯的声音异常低沉,他黑色的眼睛里似乎有两簇阴暗的火苗,“主人,两百年了……您从没有给任何人说过自己的故事……”
克里欧转过了头:“那是……因为没有遇到必须这样做的情况。”
“是吗?”
带着十字伤痕的男人在他跟前站住了,“看起来这位女王的遭遇让您触景生情了。
为什么不干脆地把您的底细和盘托出呢,或许她会更加信任您,这可以让您有机会去进一步探听骸卵的下落!”
“闭嘴!”
游吟诗人突然愤怒地站起来,“我做的一切不是都为了它!”
尖利的声音划破椭圆形大厅的寂静,回音在空荡荡的天顶下飘过。
克里欧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直直地盯着面前这个男人,最后转身合上眼睛:“菲弥洛斯……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你认为呢?”
黑眸男子冷冷地回答道,“你骗了我!
在我最信任你的时候,你让我失去了自由。”
游吟诗人的双手在袖子里握成了拳头:“是啊……我都忘了,弥帝玛尔贵族最重视的就是自由。
你应该恨我……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把它还给你,从一开始我就说过,我一直都这么想……”
背过身的克里欧并没有看到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高大的黑衣男子正牢牢地盯着他,眼神中有炽人的狂热。
正当菲弥洛斯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大厅的门被打开了。
光头的老教士走进来,他换下刚才在法事中被弄脏的衣服,看上去精神了些。
“殿下的情况好多了。”
费莫拉德祭司慢吞吞地走过来,“您的劝说非常有效,至少比我们都有用,应该感谢您啊,伊士拉先生。”
游吟诗人调整呼吸向老人行了个礼:“很高兴能帮助殿下,那是我的荣幸。”
老教士看了看被捆着的青年贵族:“现在我们可以把它关起来了吧,或者在明天晚上的庆典上杀掉,那样更能安抚这里的人民。”
“恐怕不行,阁下。
亲王殿下还抱着一丝希望--我告诉她库露寄居在布鲁哈林大公的体内,可是她说,她不会放弃自己的未婚夫。”
“难道殿下还期望着把妖魔与人类分离吗?”
老祭司惊讶地叫道,“伟大的凯亚神啊,那是不可能的!”
“的确没有成功过。”
游吟诗人摇摇头,“剪掉舌头,把嘴巴缝起来,关在最黑暗的地方,只靠液体来维生,要这样持续整整两年,库露才能从身体里爬出来死去。
很多人是和妖魔一起没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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