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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花木窗用一根打磨光滑的木棍支起,金黄的阳光透进屋中,好似一幅装裱细致的画卷。
客栈外的五棵柳树伫立在小溪边,被风一吹,带起些羽毛般的柳絮,沈予棠阖上眼,感受这股岁月静好。
他们做戏做全套,还特意来林路住的客栈要了一间房。
在房里一直待到了傍晚,窗口泄进来的画卷已然变了色调,此时被笼罩上了一层昏黄的光影。
下了木梯,喧闹的客栈一楼正谈论着同一件事。
“赌一吊钱!
那孩子绝对是那沈文从的。”
一个有些醉意的男子一拍桌,口水飞溅,“一吊钱算什么!
老子再加两瓶冬雪酿,孩子多半是沈府哪个小厮护院的。”
沈予棠一抬眉,哟呵,冬雪酿都拿来赌了,这酒可不便宜啊。
“我听闻沈文从的生意顺风顺水,院儿里好几房年轻貌美的小妾呢,怎么会和自己的二嫂……”
又一人摆着手,表示不信流言。
那喝醉的男子笑话他们不懂,“你们这就少了点见识了,就是因为他们是那种关系,这事儿才刺激,你们没听过那出《乱鸳鸯》嘛?不就这么个故事。”
其余人思索了一下,骤然露出让人生厌的猥琐笑容,那戏就算没看过也是听过的,主人公可不就是和自己丈夫的亲弟弟私奔了。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我听闻那金玉琴虽然年过三十,但人还是风韵犹存的。
况且哪个男人会嫌自己女人多啊。”
几人大笑起来,嘴里又吐出几句污言秽语。
沈予棠非常嫌恶这种人,加快脚步掠过他们,坐在了最远的位置上。
“怎么了?觉得恶心?”
楚景淮冷淡地扫过那些人。
沈予棠觉得这屋里都有令人作呕的气味了,转身面向窗户,“嗯。”
只简单的回答了一个闷音,生怕自己吐出来,旋即还是开口,“谈论此事的人不少,但还只是流言,得找机会让人亲眼撞破,你还记得福福吗?”
楚景淮一本正经道:“记得,就是那条和我很像的狗。”
沈予棠反胃的感觉稍微好了点,“对就是它,福福最馋羊肉了,只要用羊肉引它,它肯定会往金玉琴那里跑。”
“你打算让一只狗来撞破?而且事情败露,他们恐怕会收敛一段时间。”
楚景淮语调带笑。
斜了他一眼,沈予棠道:“你说笑了。
沈文昌白日都在户部,让他亲自发现自然不现实,福福是沈元彦养的,让他去发现这事,效果一样的。”
沈元彦藏不住事,又蠢得搞不清局面,届时定会觉得他父亲的脸面受损,跑去沈文昌那里揭发他母亲。
只是,他们的事里有一个最无辜的人,那就是沈文从的正妻高莲,她嫁入沈家也有十几年了,但沈文从一向不喜她,两人也没有孩子,这事捅出去后,她恐会被人嘲笑。
“在担心什么?”
楚景淮的声音传来。
沈予棠摇摇头,“没什么。”
她不打算告诉楚景淮,不然到时候又得麻烦他了,高莲性子软弱,要让她做出改变只怕有些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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