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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这位就是新过门的卫夫人了。”
袁荆笑道,“久闻窦老爷有一独女,如珠似宝地捧在手心里疼着,今日一见,果真传言不假。”
窦绿琼眨眨眼睛:“袁大人知道我爹爹吗?”
“原先我在扬州时,有幸和窦老爷同桌吃饭,那时在席间我还见过你。”
袁荆比了个手势,在他腰间上一点点,“大概只有这么大。”
窦绿琼羞赧,不服气地试图踮踮脚,“我现在长高了。”
这厢两人相谈甚欢,一来袁荆本就长袖善舞,能说会谈,二来窦绿琼因着他与爹爹旧交的缘故,倍感亲近。
可剩余二人,一个端坐不肯言,冷冷看着被逗笑的妻子。
另一个始终淡淡听着,只是目光总落在女孩发顶。
一老一小,这是在享受天伦乐趣?呵。
卫玠轻轻拢过妻子,目光扫过袁荆,“袁大人找我有什么事,该不会只为了同我娘子叙旧罢?”
袁荆说:“也没什么要紧事,不过是听说卫大人要去禅光寺上香,我与夫人恰好也要去净华寺祈福,一路同行,也省得路上穷极无聊。”
黄元山一带地处京郊,庙宇众多,其中颇负名气的便属禅光寺、净华寺,而两者恰好隔一座小山丘遥遥对望,中间相距两里许路,不过两刻种的脚程。
—
再次启程时,袁氏马车内。
方才袁荆同行的提议被卫玠干脆拒绝了,理由是离庙已不远,不适合同行。
他也不恼,同这对新婚夫妻告别后再上马车,见徐韶还在持镜整理仪容,坐了过去,将镜子拿在手里。
“早就说要来上香,叫你不要费心思打扮,满头珠翠的,可是晃得脑袋疼?”
徐韶不理,淡淡觑他一眼,取下一根珠簪甩他怀里,终于开了玉口,“什么劣等东西,方才马车颠了下,摔在地上,上头的玉就碎了。”
“好好好,我的不是。”
袁荆一把握住珠簪,放置一边,又取了纸笔,“我这就写信,让人去扬州买根新的玉簪给你。”
“方才我看你总瞧那窦小姐头上的华胜,怎么?我什么时候金银首饰短了你的。”
“为你开心,我是费劲心思寻天下奇珍珠宝,衣裳首饰给你的,你却不谢我,反倒来恼我。”
话虽这么说,袁荆脸上却无半点怒色,只是笑着,衬得一双桃花眼愈发迷人。
徐韶轻哼:“你方才同他们叙旧做什么?”
袁荆收敛了笑意,“说说话罢了。”
徐韶嗤笑一声,“我不知道你?只怕心里又在打什么算盘。
我早说不愿来上香,就是不想陪你使那阴谋诡计。”
“知我者莫若子夜也。”
袁荆倒了一杯茶,稳稳端给她。
“放心吧,伤不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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