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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除了你自己,我们所有人都只是蝼蚁。
你不在乎我的生死、龙溟的生死、整个夜叉族的生死,或许连你自己的生死你都从没有放在心上。
我愚蠢的弟弟,这并不是与众不同的超然,不是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强大,而是空无一物的孑然,你所追寻的是什么,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他摊开手掌,掌心的纹路清晰却又细碎,就这么停在魔熙的眼前,仿佛是在最后一刻将他自深渊拉上的救援,那双深褐色的眼眸却紧紧锁住魔熙的神情,不错过他哪怕一丝的神情变动。
魔翳不吝用最恶毒最残酷的语言去刺伤站在他面前的青年,他们流淌着同样的血脉,本该是这个世界上再亲密不过的存在,可最初的拒绝和始终视而不见的冷漠,在漫长岁月中发酵出了酸楚的苦酒,只能依靠对方展露的温情或是痛苦来缓解。
可惜魔熙那寥寥无几的温情,已经尽数给了龙溟。
魔熙表现出了良好的涵养和极佳的耐性,在魔翳长篇大论地剖析他如何可悲的时候始终专心聆听,时不时赞同地点点头,期间就抽空换了两个姿势。
“我背负责任,龙溟心系夜叉,即便是你视为蝼蚁的夜叉百姓也竭尽全力地拼命活下去。
即便是挣扎求存,这份痛苦和渴盼,也正是我们尚存于世真切活着的证据。
以你之修为,便是吾族尽皆因干旱而死,应是也足以在这魔界存活下去,继续过着你那与如今无异的生活,不需要亲人,不需要族人,不需要其他任何人——当整个世界只剩下你一人而你却仍然活的没有丝毫变化的时候,魔熙,你活着吗?”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中终于浮现出些许不耐,魔翳有些病态地兴奋起来,克制住心中的愉悦压低了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你这样,算是真正地活着吗?”
回应他的,是魔熙轻描淡写却又异常娴熟地一推。
“真是啰嗦——”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中褪去了先前暧昧的深情,熟悉的冰冷卷土重来,平静而又漠然,可又似乎有些不同,和以往高高在上的倨傲相比,现在的平静更像是耐心告罄后把欲、望赤、裸、裸撕开的坦然。
之前被拨到脑后的黑发又垂了下来,软软地搭在魔翳的胸口,倒是衬得那玄色的外袍浅淡了许多。
魔熙轻而易举地就压制住魔翳的所有动作,那具欣长而又略显纤细的身体里蕴藏着的力量确实是超越了夜叉一族不知几个档次。
从来身居高位严谨自持,被一众夜叉族人视为高不可攀凛然禁、欲的大长老,如今被他的弟弟以一种屈辱的姿态压在了身下。
手臂高举过头顶,双腕被魔熙一只手掌握住压下,不能动弹,宽大的袖摆铺散在头颈边,依稀可以看见些许散开的白色长发,手腕处露出了一截里衣。
魔熙挺满意魔翳现在的造型,还伸手顺着魔翳的腋下一直划到腰侧,虽然隔着好几层衣服,却仍然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魔翳身体骤然地绷起,和他的腰侧因为这样被压制的动作而拉伸开的肌肉线条。
“你是在向本座抱怨我冷落了你这么多年吗?啧,连撒娇服软都不会,本座会冷落你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嘛……”
魔熙大刀金马地坐在自家哥哥身上,俯下、身,上身弯出优美的弧线,因为手臂撑在他头顶的缘故,脊背上可以看见蝴蝶骨的突起。
几乎可以看见魔翳的怒气槽飞速上涨,眼瞅着就要爆棚,魔熙恶劣地用空着的手摩挲了魔翳的手腕,然后沿着里衣的袖口一路攀沿着小臂的曲线向下而去。
那股令他觉得无比舒服,只想干脆沉迷下去的味道再次在鼻尖弥漫,魔翳享受地眯起眼睛,嗅了嗅,唇角的笑容变得温柔起来。
魔熙的手指已经越过了手肘,滑向了魔翳的手臂内侧,他的身体轻轻颤抖起来,也不知道是被魔熙的话气的,还是对自家弟弟这明显迥异于以往的古怪行为的本能排斥。
被阴暗的情绪所覆盖的欲、望此刻终于挣脱了束缚,魔翳对于魔熙的渴望不知从何而起,却也早就不只是单纯的爱情,所以即便是如今这样近似于屈辱地被压在身下,处于明显的弱势地位,他的身体也很干脆地违背了心中的恼怒,做出了最直接的反应。
这让魔翳理智上觉得怒不可遏。
该躺在身下任他为所欲为的是魔熙,现在这场景绝对是有哪里不对劲!
!
“放开!”
“你果然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可爱~”
魔熙低下头,那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味道越发浓郁,连带着他以为已经消失不见的空虚感再次袭来,身下那人仿佛在瞬间就变得可爱了数倍,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他孩子气地撇撇嘴,这从没有出现在魔熙面上的神情生动无比,而唯一看见的魔翳只莫名绷紧了身体,不详的预感越发浓烈。
这很明显是走火入魔越发严重了的节奏啊!
鼻尖在魔翳的脸颊上蹭了蹭,即便是心里对被本该被自己压倒弟弟压倒这一现实再怎么排斥,魔翳的身体也很诚实地顺应了他的渴望。
他甚至开始期待起魔熙快要落在自己唇上的嘴唇快些落下去,好让他知道那里是不是真的如同他梦中期待过的那样,柔软而又甜蜜。
口中是不是紧、致而又温暖,被迫咽下巨物的时候会不会难过地仰起头,脖颈绷紧如同濒死的天鹅……
大概是魔翳糟糕的想法终于传达给了魔熙,那个原本要去堵住他那张总是说不出好听话的嘴的吻,在最后一刻改变了方向,意思意思地咬了咬他因为激动而不断错动的喉结,得到一声压抑到极致最终仍是无法克制地溢出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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