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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歌双手捧起了那花朵为数不算多的整束,迎着寒风往坡上走了一段路。
脚下陷进雪堆里的声音毫不保留地吱吱作响,不慎还会往下滑动,鼻翼间呼吸着寒冷彻骨的空气,羸薄清透。
再往上去,随歌有些喘不上气了,步子也慢了下来,以至于到最后只能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地停在了那处。
她抬头往上看了看,眼神中带着不可言说的复杂情绪。
羽绒服被风吹的发出一阵沙沙的声音,随歌的发丝也被偏来的劲风刮地直刺脸,没带手套的手指冻得发红隐约透着紫,她半眯着眼睛突然扬唇笑了笑。
随后弯下腰,把手里的花束摆放在了自己的前方,挖了些洁净的雪压在了那花束的下半部分。
白色和白色的碰撞生不出过分艳丽的冲击,甚至于很容易让人看不见,可随歌却觉得那样子格外的好看。
在这样的自然环境下,或许用不了一天甚至是几个小时,花束便早早地被淹没或是被吹到了不知道哪个方向,随歌尤其希望它能自然地被雪花掩盖,始终埋在苍峋山的积雪之下,陪着那群久留在苍峋山的长情的人们身边。
花店老板娘没能懂的原因在这一刻尽然坦明。
十几年前,包括覃朝母亲在内的长眠于苍峋山的国测队员的人数不多不少,正好是那束花里雪莲花的朵数。
随歌的眼眶间有些酸涩,不知道丝被风吹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那含在眼眶里的泪花有些快要撑不住地掉落下来,一瞬间便变得冷彻。
她盯着面前的花束出神,却觉得脸上的湿润好像越来越多了。
随歌不可否认自己藏着私心,她仔细地数着花束的朵数,却唯独不愿意去算上她的阿朝。
返程的路上,随歌去了苍峋山有名的寺庙,央勒寺包含在苍峋山的片区内,不少游客到此总是一定要进去看看。
信教也好,不信也罢,更多意义上全当祈福图个心想事成。
随歌也算不上完全意义上的信教徒,在云城那段时间虽说常去圆灵寺,后来到了京市,却很少再去过寺庙。
眼下到了这里,下意识的习惯还是被吸引了出来,怀着虔诚的福心拜行烧香,添上些香火钱。
耳边僧人吟诵着听不懂语言的经文,寺庙里偶尔传来几声笨重的钟声,像是要洗涤去带在身上的污浊。
寺庙里的僧人热情好客,随歌在参拜后被邀请着去尝了寺庙里特有的清酥茶,刚入口的味道和普通的茶叶茶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可等真的咽下去后余留下来的回味肆意地充斥了整个口腔,霸道却又在味道上尽显细腻。
有前来凑热闹品尝的外国人一脸期待,在喝了得知四年前的渴望四年后愈发上瘾和贪……随歌在苍峋山留了快半个月的时间,回到京市后生了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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