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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方才,她能为了逼他喝药,直接用嘴来喂他。
如果再不顺着她,让她亲自来扯她衣裳,他怕一会儿他就真没把持住,在成亲之前,把人给办了。
鹿鸣一向不愿在善鸢面前显露出任何的软弱,如今却有着疯狂的想法,如果她看到了他身上的伤,会不会更怜惜他一些?
眼前的景象让善鸢倒吸了一口气,莫怪乎空气中总是有一股陌生腥咸的气味。
那是血腥味儿。
比起上一回见到他脱衣,他身上可以说是没有一块好皮了,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伤疤,有深、有浅,那只是裸露出来的部分,他上半身如今已经半被包扎起来了,白色的布料已经慢慢的被血水渗透,呈现令人心惊的色泽。
鹿鸣见到善鸢脸上的神情,心里头不禁有点懊悔了,他不该让她看见这些的,他已经在她的眼角看到了一点泪水的波光。
“你瞧见了,我没事的。”
鹿鸣想要哄她,不过他这人当真是冷惯了,笨拙得很,明明是要哄人,声音听起来没有半分柔情,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在生气。
没事、没事、没事!
善鸢的心里头堵得很,她最讨厌鹿鸣强装没事的样子。
善鸢心里有些赌气的想着,他自己都不在乎、不爱惜自己了,她又为什么要在乎?
善鸢眨了眨那一双明亮的眸子,把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给逼了回去,扁了扁嘴,声音也冷了几分,“义母很挂念兄长,还请兄长多保重自身,莫要让义母担忧了。”
“我以后会小心的。”
善鸢叹了一口气,替鹿鸣把身上的寝衣打理好,搀着鹿鸣躺下,“药喝完了就多歇息,别再任性,如果兄长再不好好养伤,义母怕是又要我来一趟了。”
善鸢的语气听起来强硬,不过若是听仔细一些,却是可以感受到她的色厉内荏。
鹿鸣还想和善鸢多说两句话,可那药渐渐上来了,他的意识开始变得迷糊,他强撑着不让自己睡去,想争取更多和善鸢说话的机会,“阿鸢,我给你买了礼物,等会儿要不要去看看?”
善鸢望着鹿鸣眼下的乌青,心里头的滋味难以言明。
每次回来,他都会带礼物给她。
最近这几回,礼物都是由宫人转交的。
鹿鸣所准备的礼物哪有不好的?
只是比起这些礼物,善鸢更希望的是他能主动来宫里见她。
如果不是这次鹿鸣受了伤,他们俩大概连说上话的机会都没有吧。
想到这儿,善鸢的语气变得不善,“等兄长的伤好了,再亲自把礼物给我,兄长快些睡,我等兄长睡着便回去。”
善鸢坐在床边,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垂眸望着鹿鸣。
鹿鸣的心跳得飞快,脸上潮红得更厉害。
“怎么回事,是在发热吗?”
善鸢的手掌放在鹿鸣的额心,她的手掌偏冰冷,方才握过药碗,她的冷热感知有些迟钝,一时也抓不太准,于是她学着贵妃和鹿鸣以前照顾她的方法,她弯下了腰,用额心对准了鹿鸣的额心,就这么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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