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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河熟悉了我的性情,知道我有所保留,只追问:“师父说得这么含混,莫不是有什么地方瞒着我吧?”
随手往空中画了张道符,冲她笑:“这功法是我新编的,没人试过。
我拿给你自然有自信,端看你敢不敢练了。”
许是跟着我太随意,洛河对自己的容貌不甚看重。
饶是这样,经光阴几变,光论模样,我竟也不能再把她当成猴儿看待了。
她一开颜,皓齿明眸地看我:“我信师父呀。”
和洛河相处,总是她有事来找我,独有这一次,是我将她召来。
是夜有雪,我窝在火炉旁的椅子上,摔着卦牌等来了洛河。
她似乎正在什么事当中,来时脸上倦色分明。
她往我桌上扫了一眼,惊道:“师父,你从哪里抢来的娃娃?”
炉旁小桌上有个小摇篮,里面婴儿酣睡,勉强有几分可爱模样。
“不是抢来的,”
我同洛河解释,“路边捡的,他境遇和你当初差不多。”
她掩着唇笑了一下:“师父,你可是个魔修,心肠怎么这么软?”
我一怔,知她还没有明白我说什么,同她解释:“这孩子是为你功法留的。”
洛河蹙了下眉,竟然又露出了些幼时的娇憨:“这么小的孩子,师父这样子给我,我也很难办呀。”
我们面面相觑了一阵,最终决定由洛河雇些凡人把他养到宗门里。
洛河繁忙不似伪作,提着篮子就要走,我拦了她一拦,一时间想和她多说些话,最终却只是问:“他未足月,还没有名字……”
洛河笑了笑,还嘲我:“师父怎么这么善感……我从陌川群山中过来,他就叫陌川吧。”
洛河离开后,我守着给陌川留的火炉,直等到炭火全灭。
我第一次拿出了那壶掺了佛子血的酒。
这一壶忘忧经久味醇,第一口下去,激出我泪花不说,还带出来些幻象:我仿佛成了当日佛子,站在虚渊崖边,望着黑雾茫茫,眼中只一点红樱,却瞬息消失不见了。
从幻象中挣脱出来,我想了想,那应当是我的袍角。
幻象中我略有惊慌,手里的玉卦牌落到地上,卦象比先前更走了定数:洛水去处洛水河,洛河涸尽不见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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