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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熠秋从怀中掏出那枚玉佩,苦笑,“玉衡让朕看见它,是想让朕念起从前对吗?”
“陛下多虑,臣不过是觉得身边留的东西太多了,未免冗杂繁琐,不如丢弃,一身轻松。”
“玉衡许久未唤朕秋玉了。”
秋玉是谢熠秋的小字,两人年少一起长大,互唤小字时候,总是比直接唤其名要多,也更显亲昵,只是如今碍着君臣的身份,连唤名字的机会都没有了。
李南淮抬眼,“陛下不觉得不合规矩吗?臣就算是罪名加身,也懂得礼义廉耻怎么写,先帝教会臣与陛下许多,臣都记得,反倒陛下如今像是半分都不记得了。”
他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礼义廉耻?只剩眼睁睁看着掌权宦官将心爱之人打入诏狱,自己身为帝王,无能为力。
眼睁睁瞧着,自己与为太子时的大志相悖,在宦官铺设的昏庸道路上越走越远。
“从前,朕心向玉衡,此心……早就不干净了。”
他只得转身离去,一切自己无法掌控的对玉衡做出的孽,都怪自己过于懦弱。
身后人讽笑,“陛下何止是心不干净,陛下的身子也是脏透了。”
第8章
昨夜场景历历在目,好似梦魇缠身,将自己萦绕其间,一幅幅年少游乐图景好似昨日一般展现在眼前。
李南淮到底是西北的雏鹰,即便是身处中原,也磨灭不了他身上的那股恣意傲然。
他虽年纪比谢熠秋要小,但胆子却是极大。
两人十一二岁的时候,曾一同虽先帝骑射,谢熠秋贵为太子,身边总是跟着不少侍卫,虽说是为了保护他,却也少了骑射的乐趣。
李南淮身边却是未跟随一人,他笑道:“太子哥哥身边跟这么多人,怕是还未抬起弓箭,猎物便被吓跑了。”
谢熠秋也是心高气傲,被对方这么一说,便立马遣散了身边的人。
“谁说我要带着他们了?只不过一时没来得及遣走罢了。”
说罢便打马奔走,若是遇上只兔子,刚抬起弓箭,便见身后一只冷箭越过自己,将猎物射死。
转头一看,正是鲜衣怒马的少年李南淮。
两人都是气焰高的人,李南淮玩笑过后便想让着他,谁知谢熠秋却硬是不许,争到最后自然是李南淮更胜一筹。
待到落日西下,两人已经不知道走出多远,看不清了地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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