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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律冷哼一声,“当初李南淮便是诏狱里的死犯,幸得陛下宽恕才能站在这里辩驳,家养野狼尚且不足信,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闻律把李南淮比作家里养的野狼,随时都可能对着主子反咬一口,这话说的不错,只是说的还太早。
野狼没咬人的时候十分乖觉,若是戳穿了它,它便知道了人的心理,便更聪明些。
若是提往事,李南淮自然毫无招架之力,怕是没等他反将一军,自己便被这如刀子一样的往事刺穿了。
顾濯便开口道:“过去的事,陛下已经翻篇,便不要再提。”
李南淮入狱可是谢熠秋的痛处,旁人不知,唯独他自己与李南淮知道的,当然顾濯也知道。
因为李南淮的背叛,因为一碗汤羹,还因为青甘兵败,先帝的基业毁在了谢熠秋手里,自己的爱人让裴家的女儿怀上了孩子……谢熠秋虽已经放李南淮出狱这么久,曾经往事却始终都是锥心刺骨的痛。
他淡淡扫了一眼闻律,那眼神中忽闪而过的冷漠掺杂着狠戾,不知这狠戾是对谁,或许是李文弘,或许是裴太后,或许是裴钱,又或许是李南淮。
如今在朝堂上,便是对着闻律的。
只见闻律瞬时怔了,额上冒了细密的冷汗,急忙改口,“那臣便只细数今朝李南淮的罪行!”
谢熠秋摆摆手,头疼似的揉了揉额,“罢了,朕若再听你们说下去,祖宗辈的是非都要搬出来细数了。”
“那陛下,此事……”
闻律道。
顾濯眼看着自己就要站不住了,恨不能即刻就撬开李南淮的嘴,退后一步,也总比被逼死在墙角要强。
如今就连谢熠秋都听倦了,这件事还是尽快结束比较好。
他笑笑,上前躬身,“既然不是什么大事,不如折中一下。
镇府是为查案才叨扰了首辅大人,首辅大人也是为了自证清白,最简单的方法当然是任由镇府去查,查不出来什么的话,镇府到时候登门致歉,既保全了首辅大人的名声,也算是给了镇府一个思索自己言行的机会。”
谢熠秋闭了眼,蹙着眉道:“那就这样吧。”
既然谢熠秋已经认同,旁人也说不了什么。
顾濯道:“不过镇府此举之源头也是想知道首辅大人的府上是否有什么不安稳的事,认定了这女尸是宁夫人,为防止下一个这样的事情又落到了首辅大人的头上,首辅大人还是今早把宁府的家眷送回去比较好。”
闻律还没开口,顾濯便又抢先道:“宁府基本难以修缮了,陛下已经为宁家的家眷准备了新的府邸。”
宁夫人失了丈夫,又遇家门变故,遭大火侵蚀,不愿再居住在帝京城中,便把府邸安在了京郊,远离权力交战的地方。
宁府遣散了不少下人,只留了几个信得过的心腹,以及不少带刀侍卫,其中不乏宁枕山的部将自愿守护在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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