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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就看到了白辞安赤.裸裸的眼神。
那眼神,像是要将他一层层剥光。
萧乙觉得羞耻极了。
而除了羞耻之外,心头还有种被针扎的感觉,空落落的,像是什么都摸不透、看不清。
他只觉凄凉。
可他不是会将这些说出口的人,他也不理解,这份心里不适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只得咬紧牙不吭声,艰难从床上起身,翻出包裹中带着的伤药和纱布,想要自行包扎一番。
沈铎寒看着萧乙赤.裸上身,精瘦的腰间血流汩汩、伤口撕裂的一片惨样,先把窗户关上,再接过萧乙手里的纱布和金疮药,对他说:“我来吧。”
萧乙却摇摇头:“属下自己来就好。”
“萧乙。”
沈铎寒面露无奈,“你在本王面前,不必逞强。”
说完,他坐到床上,将人拉近跟前,开始处理伤口。
殊不知,这句轻飘飘的话,却重重落到萧乙心头,让他在某个瞬间,心中泛起一些些异样的情绪,不知是苦涩,还是欢喜。
“今日之事,本王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沈铎寒处理完伤口周边的血水,撒上谢神医特制的金疮药,再用纱布一层层裹上,“所以你也不必自责。”
他的手法轻柔,说话的口吻也轻柔,不断安抚着萧乙受伤的身体和精神。
冷不丁的,萧乙忆起前段时日自己一直在纠结的事,一个念头忽而在他心中成型。
不知是血流得太多,让人神志有些恍惚,亦或是其他原因,他缓缓开口,声音嘶哑虚弱:“属下想问七爷一个问题。”
沈铎寒正在帮萧乙处理其余伤口,头也不抬说:“有什么明天再……”
萧乙却依旧问出了口:“在您心里,属下究竟算什么?”
听闻这话,沈铎寒手下一顿,眸中复杂一闪而过,抬眸已是自若:“为何这么问?”
“属下愿意为七爷去死。”
少年的脸色惨白,说话时嘴唇都在轻颤,却目光灼灼,“属下只是斗胆想知道,七爷究竟是如何看待我的?是您的暗卫,您的暖床小厮,还是您身边……可有可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个下属。
七爷今日说明白,这样,萧乙也可,摆清自己的位置,厘清自己的心。”
厘清自己的什么心,萧乙没有详说。
他终究还是给自己留了份最后的体面。
一席话说完,二人无声对视,满室沉寂。
片刻,萧乙像是陡然卸下一口气,重重朝旁倒去。
沈铎寒一把将人接住,抱到床上,用被褥立即裹紧萧乙冰凉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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