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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门缝,他看见房间里面似乎和他上次看见时没什么两样,目光所及之处,全是被亚麻色布盖起来的东西,除了地上的床垫,整个房间明明都浸在柔和的黄光里,但还是冷清清的。
幸好,李缜也并没有邀请他进房,他无端松了口气。
李缜蹲着,将sunday身上的牵引带松开,抽了湿巾帮他擦脚。
黎清就靠在门外的金属栏杆上,插着兜,静静地透过门缝去看。
李缜的肩背宽阔,对小狗格外温柔,落地灯将他漆黑的影子投在墙上,随着他的动作忽大忽小。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黎清想到。
想着想着,黎清又打住了寻根问底的念头。
没一会儿,李缜出来了,反手将房门关上,说道:“上天台喝点东西吧。”
李缜摸黑下了厨房,拿了两罐冰啤酒来。
小钉还在下头画画,夜光的颜料在黑暗里散发着幽幽的光,看着特别瘆人。
黎清津津有味地看着,李缜路过时,顺手揽了一下他的腰,小声说道:“走。”
黎清被吓了一跳,浑身一抖,鸡皮疙瘩从后腰蔓延到后脖子。
“怎么了?”
李缜在黑暗中挨过来,小声问道。
黎清歪头蹭了蹭发痒的耳朵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可能不是被吓到了,而是被勾引到了。
通往天台的楼梯在走廊的尽头,狭窄的金属楼梯,台阶也窄,只能侧着身走。
李缜在前头,牵着黎清,一步一步引着他走。
“第四阶跨过去,不然声音……”
黎清没来得及刹住脚,金属台阶被他踩得凹下去,发出仿佛震天的“嘭”
一声,吓得他赶紧缩脚,金属弹起来,又是响亮的一声,在空旷寂静的室内甚至还有回音。
小钉在楼下抓狂大叫了一声。
吓得他们俩连滚带爬上了最后几级台阶,冲到天台去。
李缜笑得扶住膝盖,说道:“他画画的时候会有点抓狂,平时不这样。”
黎清没有生气,在他看来,小钉就是个比较有个性的年轻人,他这个行业,见过很多有个性的人,不至于这么容易被冒犯到。
天台很大,大到可以支两张乒乓球桌打球的程度。
天台的一边是有棚的,简陋的铁棚,门窗都关着,李缜指了指,说道:“那是我工作的地方。”
没有棚的那边,放着些花盆,里头也不知道是杂草还是盆栽,反正看上去野蛮生长,不像有人打理的样子。
花盆旁边朝着外面,放着一张破双人沙发,黎清想坐下,被李缜叫住。
“很脏的。”
他说道。
李缜回头,下楼从房间里抱回来一大张亚麻布,铺在沙发上面,黎清坐下来,感觉这张沙发久经风霜,“吱嘎吱嘎”
地惨叫个不停。
李缜把天台的灯打开,那是一盏用好多根铁丝重重叠叠包裹起来的光源,散发着破碎的光。
李缜坐在他旁边,凹陷的沙发将他们往对方身上挤。
随着清脆的“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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